“你知道这么想就好了。就是担心你做事情没有长性。”明湛说,“其实,你这个提议一开始的时候哦听着挺孩子气的。这两日我细细思量过,发现真做下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且一劳永逸的事情。”
秦琴道:“所以你才这么尽心尽力?”
她有点淡然,明湛却轻笑:“你哪件事我不尽心尽力的?”
黑暗中,秦琴感到自己脸上一阵发烫。
明湛伸出手来,碰了碰她的脸颊,又收回去:“你就没想到一件事——”
“你在我心目中,非常重要。”
秦琴想要辩驳,却又觉得无从辩驳。千万种情绪如潮水般翻滚上心头,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她轻声说:“你在我心中,也很重要。”
明湛说:“所以,你放心睡觉吧。还有几天时间,这件事,我们两个一起想法子。”
秦琴觉得很奇怪,问:“我们不是计划驻扎十天,做好补给就走么?”
“现在情况有变。楼烦人和北狄人在北边打起来了。我们正在准备跟楼烦人结盟,和谈的使团已出去。所以十天之后,还有约莫五到十天的松泛。”明湛道,“这就可以让我们做很多事了。你说呢?”
秦琴不是个笨的,明湛这么一说,顿时心就放宽了,说:“是。兵贵在不战而屈人,能不打仗就最好了。我们……做好准备吧。”
夫妇二人,谈的家国大事,似乎不涉男女之情。
灵魂交融的绝对信任,说了上句就知道对方下一句的默契,却不知世间多少沉浸情爱纠缠的小儿女,能够拥有?
一夜无话,清晨,秦琴做了个梦,突然大喊一声:“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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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地坐起来,她刚才在睡梦里,梦回了上辈子,那时候有过一次大摸底,摸出了民间多少能人工匠,多少神奇工事……那些民间黑科技,最终全都转为军用,直接降低了天上隐形战斗机涂料,海里航母阻拦绳,种种大国重器的生产成本。
那些任务,她亲自参与过的啊!
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秦琴从睡袋里抽出一只胳膊,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你这个猪脑子!就该买俩脑花好生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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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旁边捧着洗脸水进帐来的小椿给瞧惊呆了!!
迅速起床,匆匆洗漱,胡乱喝了一碗牛乳做早饭,秦琴就去找明湛,明湛正在出早操,他还带了二十名精锐一块儿练习,这么一队精壮彪悍的汉子聚在一起,拳脚对练,棍枪交击,人均八块腹肌,那场面可真够看的。
秦琴狠盯了好一会儿,眼睛吃足了豆腐。直到明湛披着外套,袒露着扇子似的胸肌,走到她跟前,像堵墙似的堵住了她的视线,冷冰冰道:“看够了没有?”
男人语气不善,但似乎不善的原因……有待深究?
秦琴讪讪地挠了挠鼻尖,道:“不太够。”
新鲜的胸肌,谁不爱看啊!
明湛眸子一眯,杀气扑面而来,秦琴忙改口:“够了够了够了!哎,你衣服穿好啊,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某人却很是骚包地晃了晃外套:“横竖不冷,就这么说吧。”
好吧,秦琴很怀疑他在故意显摆他的胸肌,但她没有证据。
没想到明湛这么小肚鸡肠,她越发尴尬了,说:“你还是先穿好衣服吧。到时候冷伤风了怎么办!”
明湛见她坚持,到底心软了,就真的去换了衣服回来。
似乎还争取时间,冲了冲身子,身上带着水汽,穿着细棉蓝布的练功服,软底快靴,绞干的长发扎得整整齐齐地,眼睛如同点墨一般,精光内敛,坐下来的时候,如颤巍巍玉山将倾。
秦琴突然为刚才三心二意贪看别人的胸肌而良心发疼,有一点点,但不多。
二人来到一处开阔地,周围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一眼可以发现那种。秦琴把心里早就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说:“我昨天晚上,梦见了我爹。”
明湛眼睛微微一睁:“啊?”
秦琴说:“爹跟我说了一个法子,他说,可以在军中摸个底,谁家当过木匠的,会认字的,开过印染坊的,甚至可能印过书的……全都找出来,我们自己来搞这个认字册子!”
“原材料,可以直接在昨天认识的老板那儿采购。而设备,我们可以照办煮碗的,甚至征用民间现成的小型设备,只要能用就行。”
“最后就是化整为零,把任务分发到各单位……我意思是各队伍。比如说,一个千人队,负责印一千本。人多力量大,那不就很容易就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