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惊惶失措地,秦冬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娘,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小姑娘被吓坏了,声音直发抖,证明她还知道自己做得不对,秦琴压着怒火,说:“好。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你解释一下?”
秦冬雪抖抖的说:“娘,我,我不是想偷东西,我只是闹着玩而已。”
她不解释也就罢了,这么一说,秦琴压下去的怒火“噌”的窜更高,狠狠地拍着桌子,说:“你还要狡辩?逃学,偷偷配钥匙,你以为你娘亲我是傻的?”
感受到秦琴身上的威压,秦冬雪受不了,眼泪“刷”的夺眶而出,说:“娘,我,我知错了。是他们在起哄,说想要看看您那幅百子图乱针绣,我受不住他们激,才动了坏心思的。”
秦琴拧眉:“他们?他们是谁?”
“就是在时家私塾里上学的那几个……谢闻雪,谢闻止,许沫沫。”
秦琴把这几个人名都记在心里,看着秦冬雪,气消了大半。温言道:“你起来,起来再说。”
秦冬雪站了起来,手快把腰间的绦子给扯烂了、拧出水来。
秦琴道:“他们为什么想要看百子图?”
秦冬雪垂着眼睛,不敢直视母亲,说:“他们觉得我穿得寒酸,我气不过,跟他们吵。他们就不信我们家也有好东西。我跟他们说,我们家光是乱针绣就有好几幅,其中还有一副百子图,特别珍贵。他们就说,除非拿出来给他们看看……我,我就气不过,想要偷偷地拿出去给他们看了,再偷偷的放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姑娘在说话的时候,秦琴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确认了她没有在撒谎之后,秦琴说:“我不是跟说过么,我们不比吃不比穿,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娘亲教你的话,都当了耳旁风?”
秦冬雪没吱声,越发起劲地绞着帕子。
秦琴道:“我的钥匙,从不离身,你是怎么偷偷配的钥匙?”
秦冬雪小声说:“那天开饭之前,您放在桌子上。正好那天吃的是豆腐,我在厨房里拿了一块豆腐来按了上去。那豆腐放在窗边一晚上就冻硬了,就成了模子。比软泥还方便。我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秦琴:“……”
她扶额,这无师自通的劲儿,都随了谁啊!
揉了揉眉心,秦琴道:“你有这种小聪明,怎么就想不透那些人为什么要嘲笑你?”
秦冬雪眼泪又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了,说:“我知道,娘,我知道他们就只剩下这么点事儿。我也知道,跟他们争这点没意思……可真的好气啊。”
秦琴道:“行吧。百子图你可以拿去。”
看到秦冬雪眼睛一亮,秦琴补了一句:“但以后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直接跟娘说就好了,千万不要走歪了路!知道吗?”
看着秦冬雪拿了百子图之后,开开心心地往外走的背影,秦琴的心头萦绕着的那片阴魂,却始终不曾散去。
事情,真的会像秦冬雪说的那样吗?
秦琴决意,自己悄悄的去时家私塾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两天正好是腊八了,家里熬了腊八粥,除了按照往年的俗例送一份去寺庙之外,秦琴跟时家主母谢氏打了个招呼,要送腊八粥到家学去。
谢氏笑眯眯地说:“好啊,好啊。那些猴儿天天闹得我头疼,你代替我辛劳了,我正好省事。”
秦琴就问:“这话怎么说?那不是你们家学么?”
谢氏说:“说是时家的家学,实际上是让族里旁支的没处去孩子们来学点东西玩儿的。省得天天闲逛,荒废了时光。这帮孩子,从小锦衣玉食,一个个被惯坏了,顶好的先生、师傅,都被气跑。闹了多少精致的淘气!当初你们家冬雪那样斯文内敛,我担心了好久。幸好有闻止主动出来,说他可以多担待照顾,我才放了心。”
“闻止?”上次秦冬雪提过的人名一下子在秦琴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她不禁重复了一遍那名字。
谢氏眼睛里闪过一抹自豪,嘴角也是止不住的高高扬起:“嗯。是我娘家大哥家的小儿子,名字叫谢闻止。今年十六岁了,生得一表人才,文章也做得不错,明年就可以下场考试了。那孩子很是稳重。”
但,秦冬雪说的那些嘲笑她的人里面,明明也有谢闻止。
秦琴不动声色,试探着道:“姐姐你细心,真的是受累了。若果——我只是假设一下哈,若果,孩子们之间出了什么矛盾,会不会伤了我们两家和气?”
说话听音,谢氏一下子愣住了,问:“矛盾?孩子们难道还有什么矛盾是我不知道的么?”
她一下子着急了,抛开明湛是新封的伯爵这一层不谈,多年相处,谢氏已知道明湛是自己夫君时金川在官场上重要的搭档。而因为时昀不争气,时玥的婚事一直老大难的,时家其实已摇摇欲坠,极其需要跟明湛家这种新起来的家族处好关系,寻求某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所以,她才主动一力照顾秦冬雪。
可现在,听秦琴的意思,秦冬雪是在时家的家学里受了委屈?
秦琴只是垂下眼睛,表情波澜不惊的,轻声说:“不不,不一定。我只是说,假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