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整个人狠狠地愣在原地,眼睛倏尔变成灰色,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魂儿一般。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秦琴回到客栈里面去了,她回到屋子里,明湛放了筷子,在等她。他微笑着说:“你是真的下了狠心啊。”
“你知道的,我对这种慷他人之慨的做法,有生理性的反感。”秦琴说。
明湛微微点头:“之前吃过亏,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来,快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冷了不好吃了。”
看到刚才吃到一半的饭菜,用碗倒过来盖着,干干净净的,跟自己离开那会儿一样。秦琴就说:“你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嘛。”
“不,我就要等你。”
“嘿,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
“不看着你我吃不下饭。”
秦琴的脸红了,左顾右盼的,拿起碗就吃饭。
娜拉还在客栈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掌柜的说要去告官,才走了。见没有热闹可看,周围的人也慢慢散去。
从那天之后,娜拉就消失了。摆脱了麻烦,秦琴和明湛日夜兼程的,就往殷州赶路。
一路上风餐露宿,风尘仆仆,自不必细说。
过了长江之后,进入了中原地带,原本应该是富庶繁华无比的一国核心,却处处泥泞,风雨不调,随处可以见到牲口白骨,荒草乱麻疯了似的乱长,而庄稼却是压根不见影子……
夫妇二人,越走,越触目惊心。一路上被流民滋扰了好几次,仗着车小人少动作快而灵活,迅速摆脱流民然后跑路。然后秦琴学乖了,化装成行脚商,低调前行,且一定要到大城镇才投宿,再不敢随意野外露天宿营。
……
“好心人咯,行行好吧……走过路过,施舍个吧……”
“卖身葬父,求求哪位好心人带我回家吧。五两银子就行!”
“黄花大闺女,三两银子——”
“官爷,官爷,别打啊!别打!俺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求别打……”
“滚犊子!偷东西还有脸求饶!”
凶神恶煞的几名不知道衙役还是家丁的大汉抡着棍子一顿没头没脑的乱打,很快,那人就倒在了道旁,没了气息。被捏得变形发黑的粗粮窝窝,在他瘦骨嶙峋的手里滚落下来……一群饿红了眼的乞儿早在旁边候着,一拥而上争抢起来,中间还夹杂了两条恶狗!!
……
这日。到了殷州和豫州交界处的卢县,好不容易找到个客店住下。
那掌柜自己都饿得面黄肌瘦的,招呼着有气无力。秦琴差点以为是黑店,天衡前前后后盘查清楚证实不是,才入住了。住下来之后,秦琴取出面粉肉干,自己亲自带着小椿借了客栈的灶火,蒸了满满一大屉白面硬馍,又清蒸了腊肉,切了两块咸菜疙瘩。
除了留下自己吃的之外,还给了掌柜一家子一簸箕,把掌柜感激得拉着儿女就要给秦琴下跪磕头。秦琴忙躲了。
回到屋子里,明湛刚送走了一只信鸽,关上窗户。秦琴把馍馍挑了个大的,递了一个给他,自己拿起一个,边啃边说:“阿湛,现在明明秋收不久,今年年景也不错。怎么殷州、冀州这边却如此惨况?”
明湛说:“原因有很多种,有一些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了……这一次,倒是天灾成分比较大。冰凌拦河,多少年没见了。傻丫,你多准备些取暖的,再往北就会很冷了,只希望别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