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想到苦药的那个味道,不由颤了颤,害怕地钻进贺时霆怀里。
好一会,贺时霆怀里传出瓮声瓮气的两个字:“怕的。”
又过了好一会,他怀里又传出一句话:“那我不要冰了。”
贺时霆摸了摸楚楚柔滑的黑发,“宝宝乖。”
他到底心疼楚楚,知道楚楚确实是胃口不好,每日中午都尽量腾出空,回府陪楚楚一道用饭。
中秋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襄王就带着许多礼品上门拜访。
贺时霆不在,楚楚便在前厅接待了襄王。
她如今是侯夫人,做了妇人打扮,云鬓峨峨,风仪万千,乌眸虽还似少女般清灵莹澈,仔细一瞧,却又添了几分妩媚,仿佛三月盛开的牡丹,越发娇艳明丽起来。
襄王如今比楚楚高了许多,看着也更阴沉内敛了。
数月前那个顽皮骄纵的男孩似乎迅速长大了。
楚楚和襄王虽有一面之缘,但也没什么话好说,她只简单和襄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着人送他出去。
襄王原想和楚楚说点什么,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顺着楚楚的意思离开了。
楚楚收了襄王的礼,令人登记造册。没过多久,侯府又陆续收到其他人家送的礼。
过个中秋,收礼送礼都有讲究。虽然核对礼单礼品等事都有下面的管事去做,但大分寸还需楚楚拿捏。
她一早上都在处理这些事。
中午,贺时霆回来陪楚楚吃饭。
今日天气炎热,楚楚只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一个劲地给贺时霆夹菜,一会说这个好吃,一会说那个补身体。
贺时霆见她没胃口,哄她喝了小半碗补汤,又掰了一块月饼的酥皮给她吃。
楚楚原不想吃,不过这个月饼的酥皮做倒还不错,香酥可口,并不油腻,她便多吃了一点。
她靠在贺时霆肩上,边啃月饼皮,边给他说肉麻的情话。
“……霆哥哥,我好爱你。”
猝不及防。
贺时霆舞刀弄枪,在大漠黄沙红血白骨中都不曾有半分颤抖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捏住筷子。
楚楚说起情话,比厮混风月场的浪子们都还娴熟些。说完了,还抱着贺时霆的手臂,问他:“霆哥哥呢,你爱不爱我?”
贺时霆的回答坚定有力,不曾有半分迟疑:“爱。”
他面色不改,耳根和脖颈却有些泛红。
楚楚欢喜地给了他一个啾啾,笑道:“我以前都不敢奢想,自己能有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一个爱我的夫君。”
她说着,眉眼弯了起来,在灼灼日光下,俏脸雪白莹软,凝着柔和的光泽,“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楚楚含笑的容颜能化开十丈坚冰,贺时霆的手克制不住地抚过她细嫩的脸颊,答应道:“好。”
她忽而想到什么,又道:“说不定现在就有了!”
贺时霆的手僵住。
“我最近都不爱吃饭呢。说不定就是有了小宝宝的缘故。”楚楚欢喜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对贺时霆道:“那明年的中秋我们就可以和孩子一起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