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呜呼哀哉同时,被派到前厅窃听消息的小厮回来,他看一眼小主子和大姑娘,凑到以笙身边道:“主子,夫人没答应苏神医的提親。”
啥!轰……轰隆隆……晴天打下大霹雳,怎么可能?
苏木和以芳惊诧又无法置信,然而一朵美到近乎妖艳的笑容在以笙嘴角悄悄绽放。
这次再吵再闹都没用,这次讨好求饶、装乖巧也没用,当所有方法都过不了关后,以芳心情沉入谷底。
她问过几十次为什么?郑国公无法给她答案,因为他也纳闷不已,前一刻妻子还拿以芳可能被嫁给皇子的事说嘴,恐吓他非点头不可,没想到转眼就变了态度。
于是以芳有了人生的初体验——食不下咽。
她居然不想吃东西!太吓人了,这是世界末日才会发生的状况。
哥哥们急得搬来沙包吊在房里,任由她发泄,但她没心情,只淡淡瞄一眼,又趴回床里,像只乌龟似的裹在棉被中间,不言不语,毫无情绪波动。
她这模样太吓人,以帼二话不说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抱进怀里,以复端着她最爱的胡麻饼,企图用香气誘发出她的精神奕奕,但精神没被誘发出来,却誘出她接二连三的叹息。
以岷问:“起来,换身衣服,三哥带你去看戏。”
“悲剧,我自己演就行,他们演得没我精彩。”她把头埋进大哥胸口。
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親事没说成,她才几岁啊,何况光是“国公府”三个字,天底下的好男儿就会前仆后继、排队任她挑选。
以铵摸摸她的头说:“起来,别像个娘儿们似的,不是想学轻功吗?四哥教你。”
以芳哀怨。“娘老要我记得自己是个娘儿们,哥哥却让我别像个娘儿们?”
在标准混乱的矛盾家庭中长大,她没得疯症已是心理素质强大,现在又狠狠踹她一脚,她容易吗?
她的话堵住以铵,站在门边的以泗啥话也不说,就是满眼的心疼,他和妹妹年龄相差最少,最懂妹妹心思,也最明白她装憨装傻装心宽,不过是为了不让大人烦恼。
男孩女孩天生不同,她对人事和感情比起哥哥弟弟更敏锐,这回会闹成这样,肯定是太伤心。
真真舍不得,以泗蹲到床边,握住妹妹的手,无声安慰。
“不就是一个男人。”以笙没辙了。
乍闻娘拒绝苏木求婚时的喜悦逐渐被烦躁取代,他们才认识多久,怎就搞到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哪有这样的啦!
现在他唯有的安慰是哥哥们站在自己这边,齐心反对苏木那个外人。
“他不只是一个男人。”她吐气,那口气大到让唇瓣震颤、浏海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