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深重?还好吧。苏木把重点放在“本公子”上头,所以燕瑀并不想曝露身分?
他没回答,只是目光朝四周缓缓转过一圈。
玉珍公主会意,忙道:“这里所有损失,我会负责赔偿。”
苏木仍然不开口,只是笑得越发灿烂。
他的意思是……玉珍公主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苏木,可他没伸手。
掌柜见状忙上前接过,数了数后,在苏木耳边道:“东家,有三百七十两。”
“才三百七十两?”
心脏狠狠一缩,玉珍公主微张嘴,口水悄悄往下延伸。他、他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比宫中乐师的琴声更吸引她,他真的是神仙公子,宫人们没有夸张……她没喝酒,却像在酒缸里泡过似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直想往他胸口倒去。
“不够吗?”她指指地上道:“是啊,葯材都不能用了,可我身上只有这些,要不……”她褪下手上的玉镯,害羞地递到他跟前,这样……玉镯算不算是定情信物?“这是羊脂白玉,值两、三千两,应该够吧。”
她越说越小声,嚣张跋扈的玉珍公主变成小媳婦,让吃瓜群众惊叹连连,这还是刚才拿着鞭子乱挥的疯婆子?
苏木轻点头,依然没伸手,倒是极有眼色的伙计上前接了。
他正准备让人把燕瑀送进开刀房,以芳却在这时走进医馆,她正急着呢,急着把周望的事告诉苏木。
“方公子来了。”掌柜轻喊。
他是……玉珍瞠大眼睛瞧仔细,怎么有点像……端庄大方、善解人意、琴棋书画样样通的郑以芳?
她痛恨郑以芳,她可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凭什么就因为郑以芳能写几首破诗、弹几曲破琴便名扬京城,哼,青楼「妓」子不也擅长此道?
可惜每回两人对上,郑以芳总是退让、宽容大方,两相比较后,她更是臭名远播,而郑以芳却声名鹊起,她再是身分尊贵也被郑以芳压得抬不起头。
玉珍公主不喜欢以芳,同样的以芳也对她没啥好感。
撇去每回见面玉珍公主总要生事挑衅不说,吴家势大,以娴贵妃的父親为首的皇親贵胄也经常在朝堂上与世家清贵的头头吕相爷对上,可人家的女儿在宫里当贵妃呢,一开口底气十足,吕相爷常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可惜吴家的子孙辈有祖荫,不需上进便可享尽富贵,于是养出一票轨褲,当中不乏偷雞摸狗之辈,远远不及吕家人,吕家子孙辈虽然不算多出色,至少中规中矩、不教人垢病。再和郑国公府比?那就更别说了,吴家整票子孙加起来也比不过郑家儿郎一根指头。
想确定似的,玉珍公主一把抓住她,似笑非笑地喊出她的名字,“郑以芳。”
“姑娘请自重。”她吃过苏木给的变声葯丸,声音低沉得像男子。
这会儿玉珍公主不确定了,但是……她直觉朝郑以芳胸口摸去。
以芳发觉她的意图,二话不说,手一甩就把她甩得原地转三圈,差点撞上墙壁,幸好伙计年轻,反应快,一把扶住玉珍公主,否则明儿个说书的,能讲一篇“公主吃屎记”了。
玉珍公主怔愣,那把力气……别说女子,便是男人也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