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护士看见了,不满地走到窗边,砰地一声把窗户关上。“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
章护士才刚开口,她立刻浮上抱歉的笑容。“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周医师莞尔,她一向这样,认错飞快却打死不改。他走上前,抽出口袋里的玫瑰花递给她,那是从花园里剪下来的,他们家院子里种满玫瑰。
“谢谢。”她把玫瑰凑近鼻间,深吸一口香气。
“今天感觉怎样?”
“感觉……充满希望。”这话旁人不易理解,但周医师却明白,她是指对于等待新心脏这件事充满希望。
这样很好,对于一个病人而言,“下午,我不进开刀房。”他说。
闻言,她充满希望的脸庞加入期待,“所以……”
“我来接你。”
简单的四个字,她也明白了,他要给她请假,要带她出去玩,想起上回、上上回,她高兴得想要尖叫。
对于心脏病的病人,过度兴奋是不被允许的,但如果她始终等不来心脏……她愿意的,愿意用仅存不多的寿命,换取和他在一起的快乐光隂。
于是她笑了,只是笑容初绽,立刻习惯性地敛起嘴角。
他皱眉,眼底满满的同情,一个连快乐都不被允许的女孩……
“我想喝优酪[辱]。”为了保护心脏,爸媽将她养在防护罩里,这个不行、那个不许,长这么大,她半点冰的东西都没尝过。
直到那次他带她上医院顶楼,她大起胆子,抢走他的优酪[辱]喝一□,她才晓得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好。”
“草莓口味的。”
“可以”。
“要喝很多口。”
“没问题。”
她想,她爱上他,是从他口口声声的“好”、“可以”、“没问题”开始的。
爸媽爱她,却从不纵容姓,而他……她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却总是纵容她的任性。
被纵容是件幸福的事情,直到她被纵容过了方才明白。
弯下腰,他用听诊器听听她的心跳声,量过血压脉博,然后摸摸她的头说:“好好吃中饭,睡一觉,下午两点我来接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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