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国公和妻子不同,起初他也气呐,自家儿子一个大老粗,怎地看上文官女儿,文官除满腹酸水之外,还有啥东西?但媳婦进门后用心讨好,慢慢软化他的固执,尤其是在生孩子这方面,倘若媳婦是京城第二,肯定没人敢自称第一。
从八到四岁五个孙儿,一路看到三岁的小孙女,老郑国公满脸骄傲,可别说他家孙子多了就是重量不重质,不是他夸口啊,郑家孙子各个都好,聪明伶俐又都是练武的好根苗,拿出去摆着,一个可抵别人家三个。
可是……呼,喘口大气,他的怒火无处发泄,大步往前跨,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朝儿子后脑打下去。
“爹?”郑国公惊讶地看着老当益壮还壮得赛过老虎的親爹,抗议声含在嘴里……他的英雄气概、对敌时的杀伐刚毅,在親爹面前使不出来。
见爹挨爷爷巴掌,小孙女以芳吓着,她朝大哥伸手,以帼忙把小妹抱起来,低声安抚。“没事,爷爷不是真想打爹爹,他只是……”
只是后面,以帼没接话,但以岷、以复……几个弟弟默默低头,心底接了——爷爷在迁怒呐。
打娘确定又怀上孩子那天,爷爷三不五时就对爹爹拳打脚踢,也莫怪爷爷,实在是娘親太会持家,又得一手好厨艺,有这么个媳婦,爷爷嘴老早被养得刁钻无比。
可娘怀上这胎后,变得嬌气,每每靠近厨房就吐得七荤八素,爷爷已经馋上好几个月,你能要求一个慾求不满的老人平心静气?
心底小话没想完,就见老郑国公气呼呼道:“都说悠着点,媳婦不能这么用,你当操兵吗?我先把丑话给撂在前头,媳婦,我只认这一个,你别想把媳婦给操死,还可以换新的。”
男人生平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再加上中年丧妻迎新美,三件事全齐了,男人一生便也足啦。
郑国公愁眉苦脸满腹冤枉,他哪有换新媳婦的念头?虽然他是个粗人,不会吟诗作对,嘴巴说不出那些个一生一世的恶心话,可成親十年,他守身如玉,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这还不够表明他对媳婦的心比石坚情比海深?就算真过度……操劳,那也是您家媳婦热衷此道……
郑启山有苦无处发,视线从以帼、以复、以岷、以铵、以泗、以芳身上滑去,最后只能委屈地接过小女儿,把头埋进她肩膀,像解释似的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
吕相爷的脸色更不好,只是他没立场骂女婿。
要怪就要怪自家女儿既霸道又妒嫉,没有半点贤妻风范,早跟她说过,郑启山是个武夫,从小练武长大的,身子比牛还壮实,没几个正常女人挨得住,让她往陪嫁里挑几个本分的,开脸给女婿疏解疏解,没想她非要一个人独霸丈夫。
这不,一年一个,年年不落下,五子陆续出生时,人人都道吕家女儿好生养,让族里的姊妹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可他们夫妻担心呐,别以为换了个字他们就不晓得外孙的名字暗指“国富民安、四方升平”,已经生下前头五个,会不会连后面三个也给凑齐?
妻子到处寻医觅方,免得郑家子孙成患,可不知是女婿虎精神,还是女儿田良种好,隔年小丫头又冒出来,幸好是女儿,物以稀为贵,要不前头有这么多哥哥,肯定爹不疼娘不爱,当时他们还想着,生完女儿,儿女双全,郑启山总可以消停了吧,没想到现在又来一个……
吕相爷满脸无奈地望向女婿,才二十几岁,那事儿正生猛的年纪……如果请个教养嬷嬷,好好跟女儿讲解女诫婦德,还能不能亡羊补牢?
老郑国公颤巍巍地朝吕相爷走近,一脸痛不慾生道:“親家公,是我对不住你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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