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他好像察觉到范闲伸手拭去他眼睑下的泪,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那么轻那么温柔,如花瓣抚过,后而温声说,“你不如耐心等待,你想要的,我总归会双手奉上。”
真是疯了,什么幻觉都有。
第2章承泽是小气鬼
范闲将昏睡的人捞起来,放进浴桶里,耐心又温柔地给他清洗身体。
李承泽身上现在精彩得紧,到处红痕如梅花盛开一般,其中锁骨与腿根最甚,范闲欣赏着,最后看到他肩上出血的牙印,微微皱眉,开始后悔起来。
太过了,怎么还将人给弄伤了。
真是个畜生,范闲这样想着,想着下次对他温柔一点。
这本就满身裂痕的美玉,最是易碎,好不容易从泥中捞出来的月亮,万万要珍惜。
紧接着,范闲又叹口气,这谈何容易?
每每他耐着性子和李承泽说话,忍着脾气时,这人总是能三言两语挑起他的怒火,便是叫他将什么温柔以待都抛诸脑后,只想叫他闭嘴,只想叫他彻底闭嘴!
范闲怀揣着奇怪的心情收拾好李承泽,这才慢慢穿戴整齐,而后从这片金碧辉煌囚笼之地离开。
王启年见自家大人从卧房里出来,立刻迎上去,但是看到范闲脖子上的精彩,表情变得诡异又打趣,那直白的眼神,当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嘴也是张嘴就贱,“大人这……当真生猛。”
范闲伸手一摸脖子,这才发现上面全是牙印,一摸就疼,这人是真的往死里咬……
范闲闷笑一声,却是不理王启年的话,淡道,“宫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启年大致说完后,范闲忍不住揉搓手指,细细的思考着。“东夷城,看来我不去,是不行的。”
范闲抬头看看天上的月光,目光带着寒光,“在去东夷城前,我手中的事情定要做完。”
检察院必须得被他完全的握在手中,而陈院长,回乡养老,是他最好的归宿。
范闲继而转眸看向卧房的方向。
那这人……到底是捆在身边,还是藏在这里呢?
范闲眉头紧紧地皱着,面上满是思考之色,似是遇到世间最难的题。
李承泽自床上惊醒,只觉得浑身都疼,哪哪儿都疼!
他恨得牙齿都要咬碎。
范闲这畜生,当真是个畜生,竟将他当成女人!竟将他当成女人!!!
就真是这么恨他吗?要将他仅剩的那点尊严踩在脚底下才高兴!
狼心狗肺,竟是比他还要恶毒!
更可恶的是,自己连死都不敢死!因那人手中握着他最在意的!
“别再生气了,肺要气炸了。”悠悠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李承泽这才发现范闲一直坐在那儿。
李承泽咬牙看着他,怨恨着,“你怎么还不死?”
范闲自动忽略掉他那恶毒的话,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出现在他面前,尽力不去看李承泽那恶意满盈的样子,跪坐在他床边。
这举动有些奇怪,似乎他的依旧保持着下位者的姿态。
猫儿被范闲摸着,舒服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范闲愉悦极了,他将猫抱到李承泽面前,眼眸亮晶晶的,笑着,“今日上朝的路上捡来的,你看他的眼睛,一只蓝色一只金色,好看不好看,像不像宝石?”
这只猫儿看着有点瘦小,并未成年。
说实话,李承泽面色有些茫然,他竟是搞不懂范闲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昨日还一副跟他不死不休的鬼样子,今日竟是有几分像从前,像那个刚从儋州来的土包子范闲。
李承泽迟疑地伸出手,摸住那猫儿的脑袋,那猫儿也是不认生,立即蹭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