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书,写写字,自由自在的过活。
可偏偏,你我二人的身份是皇子。
皇子也就罢了,偏生父亲不是父亲,只是君王。
可怜我们的身份,是皇子,是棋子,却不是儿子。
君不君,臣不臣,父亲不是父亲,儿子不是儿子的。
太恶心了。
……
我记得悬空寺那日,我推你的那一把。
你那时的目光还历历在目,那时我看你那惊骇的目光,只觉着好笑和悲凉。
你我二人何时走到这样的境界,你怕我杀你,我怕你杀我的,明明少时,我们那样亲近。
承乾啊,那日二皇子虽推你,二哥也抓住了你。
所以,如今我们走到绝路,你也不要害怕。
黄泉路上,二哥一定会牵住你的手。
范闲:
小范大人,其实我觉着我有很多话要同你说的。
但是落笔时却不知道写什么。
我只想说,我心里应该从来从来没有恨过你,哪怕你将我逼到如今这个境地,我也没有。
更多的,是羡慕吧。
羡慕你有爱你的家人,对你真诚的朋友,一个如阳光一样的娘,而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个棋子的身份。
弘成常说,你我二人实在相似,我觉着像又不像。
你向阳而生,我背阴而活。
你我二人都像是对方的反面。
……
好吧,骗你的,我其实是有恨你的,恨你对旁人好脸色,对我却是凉薄寡情。
说到这里,我又想说,你的诗,同你真的差很多,比起你,我更喜欢你诗中的你,因为我觉着,诗中的你,似是懂我的,懂我的不容易,懂我的迫不得已。
可你好像并不懂。
算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同你费这么多口舌。
我死了,我不想葬皇陵,在哪儿都行,只要不是皇陵。
这皇家,我实在不想在同之有半分关系。
看在你我二人曾真心结交的份上,你应该会帮我这个忙。
不帮也没事。
我还是要同你说句肉麻的话。
你曾对我伸出手,想拉我出泥潭,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