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发疯一样,将那杯子丢出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惹他发怒。
被杯子碎裂声惊到的海棠朵朵:……
传闻没有错,这二皇子是有点疯病在身上的。
李承泽爬起来,一脚踹倒椅子,面上癫狂之色尽显。
去他娘的,去他娘的一笑了之,去他大爷的。
这几日的梦魇将他折磨得快疯了,他已经没有耐心去等死,更没有耐心去给范闲编织美梦了。
只想死,只想解脱。
他将那药拿出来,仰头将余下尽数都倒进嘴里,嚼嚼,咽下去。
海棠朵朵:……
见过傻的,聪明的,还没见过疯的。
稀奇。
那毒跟吃饭一样,被他咽下去,他才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坐下之后,发出一声极小的,类似舒适的喟叹之声。
李承泽坐下之后,将药瓶子放在小案上,自己提笔抄诗,模样安静,似乎方才发疯的不是他。
海棠朵朵觉得这人变化真的太快了。
不久后,两人听到密室门被强硬突破的声音,不由好奇地去看。
只见一身黑衣男子持刀闯进来。
海棠朵朵立即拔刀。
李承泽看清来人,眼底浮现出一点笑意来,真诚的,温声喊着,“必安?”
“殿下!”谢必安立即跪在他面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躯,面色痛苦起来,随后坚定道,“殿下!我带你走!”
海棠朵朵把玩着刀,“不是,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要不要问问我的意见呐?”
谢必安立即持刀挡在李承泽身前。
海棠朵朵挑眉,正欲说话,便见李承泽抬手去拽了拽谢必安的衣角。
谢必安扭头,“殿下。”
面对这个自己曾最亲近之人,李承泽面上终于没有任何虚伪,淡淡的,带着愉悦地看着他,“坐下吧,这是北齐圣女,你对她,没有胜算。”
无视谢必安想说的话,李承泽给他倒杯茶,“不如同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谢必安只能不情不愿地坐下,然后回答道。
“那日三皇子殿下来了密牢,助我逃了出来,也是三殿下告诉我您在这里。”
李承泽猜测着,“检察院的火,是你放的?”
谢必安点头,咬牙切齿道,“范闲那畜生,对殿下看得实在太紧,我实在没办法,才放火烧了检察院,检察院的卷宗历来重要,我猜范闲定不会坐视不管。”
李承泽点点头,然后总觉得这这事情透露着几分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小不点将毒药给了他,也是了解他的性格,必定会吃下去,那么他就没有后顾之忧,那为何将谢必安拽进来?
看不懂。
思虑过深,牵扯的毒发作,李承泽只觉得头疼欲裂,也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就是停不下来。
谢必安一惊,连忙想去给他拍背,却又被李承泽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