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身上都烧了起来。
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范闲在后院,却能清晰地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觉得好笑。
现在觉得不好意思,那真是晚了些。
范闲将井水提上来,倒进浴桶里,全身浸进去,身上的热浪才下去一点,可脑海中那些画面一直挥之不去,反而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大胆设想……
范闲看向李承泽卧房的方向,还好方才没纵着自己那欲望,若是真在待下去,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
男子之事不同与女子,稍有不慎就会受伤。
李承泽是他好不容易从泥中捞出来的月,自然要小心的捧着,给他的自然要最好的,一点委屈,一点伤害,都不行,谁都不可以。
范闲念头一时半会都没有消退的意思,范闲便只能强迫自己去想正事儿,那三年一次的赏菊大会到底要怎么安排。
可一个计划想得七零八碎,时不时,李承泽媚眼如丝的样子就跑了出来。
折腾到后半夜,范闲那该死的欲念才勉强止住。
范闲回来时,李承泽似有所感一般,身子往里缩一点,给他让出一点位置。
范闲高高兴兴地爬上床,小心翼翼的伸手揽住他,饶是如此,那人也醒了,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睁眼后满是被吵醒的不耐,匆匆看他一眼又闭上。
范闲觉着心虚,便也不敢再有别的什么动作,那人眉心更甚,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忽然,范闲怀中满满当当,那人钻进他的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蜷在他的怀里。
范闲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化开,暖的,四肢百骸都是暖的,眼眶有些发酸,这样的场景,他其实不想哭的,也没想哭,可是身体,先他一步感受到快乐,莫大的快乐。
范闲将他拥紧,世界万籁俱寂,一切似乎变得空白,唯他们二人,在这小方天地拥抱缠绵。
世上,唯独他们二人是唯一。
“殿下,我最喜欢你,从来都是。”这句话微微颤抖着,似乎隔着遥远的时空长河,说给上一世,那个自戕在自己面前的李承泽听。
“知道。”李承泽的声音懒洋洋得,沉闷得很,带着困倦,他似乎感受到范闲的脆弱,伸出手抱住他,轻轻拍拍,话若梦呓,“范闲啊,或许,我也最喜欢你。”
范闲用力将他抱紧,好不容易捧起来的碎玉,可别再摔碎了。
第9章看看谁比谁更疯了
赏菊大会,是庆帝为日后布下的杀局,他总是早早的就开始盘算设局,站在高处,俯瞰掌握着一切。
那这次,就让他感受感受,什么叫四分五裂,不受掌控,什么叫人人平等。
范闲笑意同巴雷特一起被收起来。
赏菊大会前一晚上,范闲再次爬了王府的墙,翻了李承泽的窗。
李承泽在洗脚,听到动静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那是眼皮子都懒得抬,“你是不喜欢走正门吗?”
范闲已经在他脚边蹲下,手伸进他泡脚的水里,握住他的双脚,像个尽职负责的洗脚婢那样,专心致志地替他洗脚。“殿下,你就别取笑我了。”
李承泽有些愉悦地眯着眼睛,看到范闲,他神色安静眉眼温和,一只手握住他的一脚,一只手在往上浇水,模样认真极了,同他谈正事时一般无差。
李承泽心中突然伸起一点无以言说的恶意来。
“哗”的一声,李承泽的脚破水而出,有力且准确地踩在他肩膀上,范闲身上脸上都被溅了洗脚水,却并不恼,纵容地笑笑,宠溺的目光看去,便见李承泽恶趣味看着他笑,勾人的双眼亮晶晶的里面是盈盈笑意,并无恶意,就像顽皮的孩童,在玩拙劣的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