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察觉到他的异样,手在她面前晃晃,喊他好几声,都未得到回应,李承泽微微颦眉,加大音量,“范闲。”
范闲肩膀抖了一下,回神过来,眼眸中的疯狂与极端来不及散去,匆匆与李承泽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我有事要回范府,早饭就不陪你吃了。”
说罢,快速起身,将衣袍穿上。
李承泽目光也幽暗下去,目送着范闲轻车熟路的翻窗出去。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情绪变化都看不出来。
李承泽又叹口气,罢了,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这只聪明的小狐狸,从不吃亏。
李承泽起身穿衣,穿到一半,又见范闲翻窗进来,在他茫然的目光中抱住他,声音闷闷,“若京中有我什么流言,你不要信。”
说罢,也不给李承泽说话的机会,提起小案上忘记拿的箱子又翻窗出去了。
李承泽回神,伸手摸摸鼻子,侧头见谢必安表情愤怒且复杂,微微挑眉,不解道,“怎么了?”
谢必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范闲这厮,竟然敢威胁殿下!”
不然二殿下怎么能容忍一个死男人这样亲近他。
“殿下,要不我悄悄把他杀了吧。”
“别。”李承泽连忙摆手,“我跟他相处得挺好的。”
李承泽将外袍穿上,侧头看了一眼他,失笑道,“就说你是块木头,我喜欢他,你看不出来吗?”
“?”谢必安表情迷茫且呆滞起来。
殿下说的,他每个字都能听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呢?
谢必安伸手挠头,一副睿智的模样。
李承泽见他这表情,想来他也没听懂,便也不做多解释,“行了,准备准备,我要上朝去了。”
范闲一路狂奔回范府,到后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拽着他爹就往祠堂走,“爹,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进过范家祠堂呢,族谱也没入,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今日就办了吧!”
不能等,等不了一点。
庆帝那老逼登,谁知道会不会提前把他的身世大肆张扬,不如先他一步,断了他的后路。
范建到底一把骨头了,被他拽着走得踉跄,“这么突然?你真想进?还是你知道什么风言风语了?”
“爹,求你,咱们快点,我真的一天都不想名不正言不顺了!”
族谱是早上进的,这事儿是中午宣扬出去的,传到北齐是下午的事情。
等看到海棠朵朵的信,范闲的心终于稳了。
北齐都知道了,想必皇帝也已经知道了。
这老逼登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他的好大爹,但也没关系了,让他在蹦哒两天。
范闲看着折子上定下的日期,嘴角浮现出一点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是坚定的杀意。
他打开箱子,那是一柄完整形态的巴雷特,范闲抬起来,眼睛贴近瞄准镜,他很满意修好的巴雷特,这是世间最强的武器,也是可以扭转乾坤的关键。
范闲冷笑着,将枪口对准皇宫的方向,最强大宗师?一枪不死,那就两枪。
赏菊大会,是庆帝为日后布下的杀局,他总是早早的就开始盘算设局,站在高处,俯瞰掌握着一切。
那这次,就让他感受感受,什么叫四分五裂,不受掌控,什么叫人人平等。
范闲笑意同巴雷特一起被收起来。
第8章翩翩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