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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承渊别过头去,他下不了手……他的手法一向残暴,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在这种濒临崩溃的情况下,他无法控制下手力道,他们学医多年……比他更适合。
君辞:“师弟若不言,就当默许,事后再给师妹道歉。”
宋安对她染红的背惴惴不安,耽误太久时间了,恐怕……要刮骨了……
君辞用刀尖划开她的衣服,血肉模糊的伤痕暴露在外,短短时间内,屋里便充斥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鹤承渊紧紧拽着她的手,指尖发凉,颤抖不止,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伤口,比他当年右脸的面积还要大……她近乎是用身子迎上去的。
她明明看到过他的那段过往,可还是不顾一切冲上去,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他都无法忍受住的痛感,撕心裂肺贯彻林子的声音一如往昔徘徊在脑海里。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是如何忍着一言不发,对他微笑相对,与他交谈,在意识涣散前坚持问他有没有受伤。
烧红的刀刺入她的身子,失去意识的人再无法忍耐,无意识的抽搐,呻。吟,伤口的乌血猛地外冒,染红她鹅黄的衣裳与被褥。
鹤承渊握住她的手,低垂着头,湿漉漉的发挂满冷雨,乱发挡住他的面容,藏在发中的眼尾通红,忽然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两人紧握的手中。
沈知梨呜鸣,死咬着唇,鹤承渊用力掰开她的嘴掰开,把自己的手塞入她的齿间。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宋安看着血淋淋的后背,在一旁给君辞打下手添药,擦血,换水,一盆盆血水摆在屋中。
“师兄……”他再次递上烧红的刀,沈知梨伤口处已经见了白骨。
活生生的剜肉剔骨,就算昏死过去,痛依旧一次次把她从黑暗中拉醒,叫她混沌着感受后背的撕裂与麻木。
鹤承渊手中的血触目惊心,他与她的血混杂在一起顺着青筋暴起的胳膊流淌进衣袖。
宋安不忍道:“师兄,你的手,这么下去,被咬断筋脉可就废了。”
鹤承渊仍然不说话,他抬手温柔为她剥去脸颊上的碎发。
君辞沉声道:“宋安……再烧一次刀……”
宋安杵在一侧,“再烧一次……?”
已经烧红十多次了,邪气太毒,热刀能短暂抑制毒对伤口的侵蚀,她的后背就算皮肉愈合,也会留下一片丑陋又狰狞的疤痕,哪怕用最好的草药调理,也仅可淡化,摸上去依旧凹凸不平。
君辞:“快些……我需刮骨。”
宋安没再犹豫,去烧刀给君辞递去。
屋内除了火烛声,只剩刀磨骨的声音,三个人屏息凝神,不敢喘息,屋里“静”的渗凉。
床上之人,没了动静,也不再咬鹤承渊,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毒彻底剜去,只留下一片恐怖的痕迹,宋安给她把磨好的药敷上,又给她简单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