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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梨当仁不让,“所以李相国就要滥杀无辜!”
李家唯一的独苗死后,李相国一夜白头,如今更是不修边幅,白胡子霎时飞起,“何来无辜一谈!”
沈知梨据理力争,“李公子仗太子之势在京中强抢民女,滥杀百姓,横行霸道!难道那些姑娘,那些小厮就不无辜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李相国要查公子死因,去查便是。找不到就随意扣顶罪帽到我郡主府头上!让我们顶罪?!到底是有人指使还是借用私权!与刑部侍郎勾当!逼迫我们屈打成招!”
李相国这般的针对太过不正常,他要为儿报仇,以他们多年来横行霸道之势,绝不可能只盯着永宁王府,那些在场之人,都逃不过他的手掌。
若不是有人指使,又是谁在推波助澜!
李相国嘴角抽搐,扬手将桌上之物全挥下地,对刑卫道:“把人带上来!!!”
刑卫将人压上前,是那天在破酒家堵住楼梯口新来的小二。
此人瘦弱,耸着肩身,唯唯诺诺,一见到这阵仗顿时吓得腿软跪倒在地,身子发麻,垂头颤抖着。
“李……李相国……”
李相国:“说说看,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小二小心翼翼瞥了沈知梨一眼又忙心虚挪开,“这、这事,和郡主没有干系。”
李相国拍桌道:“反供?!那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知道诓骗我的下场!”
小二登时趴在地上,“不不不,不是,这、这是她身后丫鬟的阴谋!”
凝香诧异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到底是谁指使你!”
李相国抬眸盯住凝香,“丫鬟?难道不是受郡主之命?”
沈知梨一头雾水蹙眉道:“李相国,随便找个人就能提供证词了吗!”
李相国:“郡主急什么?他不是证人。”
“不是证人……?”沈知梨:“那李相国这是何意?”
刑卫给李相国端来一杯茶,茶香四溢,热雾缭绕。
这味道怎么像掺了淡淡的药草,沈知梨在药谷待了些时日,对草药味很是敏感。
李相国似乎没察觉,他端坐捧茶,轻刮茶沫。
“不妨让他告诉你,他都做了什么。”
凝香攥住她的手,“小姐莫要听他胡言,李公子的死就是场意外,若真要有人赔命,我去便是。”
李相国:“主仆情深。”
小二哆嗦缩着脖子,指向凝香,“是……是她,让我给李公子酒里加了迷魂药,然后……然后,又让我别掩上她们雅座的帘子,还……还让我把年久失修的围栏锯出裂痕,她好制造意外。”
沈知梨:“!!!”
迷魂药?!不是致命毒吗?他在乱说?还是有人让他乱说,为了弄垮王府?
小二越说越激动,“是她要杀人!是她要杀李公子!”
凝香要冲上去理论,刑卫拦住了她。
“你说什么!我何时要杀李公子!又何时让你做了这些事!你把话说清楚!”
“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你说!是谁指使你!我又怎么知道小姐会去破酒家,又怎么知道李公子在那,又怎么知道破酒家年久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