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满腔怒火,硬生生堵在喉咙,气得抱起盆走到另一处地方,背对她继续洗手。
“……”沈知梨望着这人,站在满架子有翻阅痕迹的春宫册边,气鼓鼓的洗手。
她又黏糊上去,闪到人旁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洗了,手都搓红了。”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鹤承渊甩开她的手,怒视她一眼,继续无休止的搓手,恨不得把她碰过的所有地方都洗一遍。
沈知梨一向心大,她对他的怒吼一点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他气到涨红的脸有趣极了,她一手摁进水中。
“那我帮你洗吧。”
“滚开!”
“……”沈知梨故意扯下脸去,“鹤承渊……你忘了,不能对我说滚字。”
鹤承渊怔愣,像是回过神来,整个人僵在原地。
沈知梨没忍住,指尖戳了戳他的脸,“被我碰到了,这下脸也要洗了。”
鹤承渊怒火中烧,一把将水盆扬了,只不过是朝另一边。沈知梨笑眯眯望着他,看着水泼在地,铜盆咣当一响。
好了,完美解决,他的手再搓下去要脱层皮了。
“你碰过我的地方可不少呢,是不是都得洗一遍?回府吧,我今日早了你很久,昨夜你不在我彻夜难眠,跑你房中找你,谁知你一夜未归。”
鹤承渊毫不留情揭穿她,“沈大小姐不是彻夜难眠?一夜未睡都没发现我没回吗?”
沈知梨:“……”
他要不要这么会转空子。
“沈大小姐满口胡言,就像那天你坐在我的窗台,发誓说着进破酒家从没点过小郎君。赵小姐可说你是常客,左搂右抱,一掷千金。”
沈知梨抱臂道:“你与赵小姐聊得挺欢啊。”
鹤承渊夺刀开门出去,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阿紫见他怒气冲冲,比方才更甚了,自觉让出条路来,“沈小姐。”
沈知梨提起裙摆匆匆跟跑在他身后。
阿紫焦灼道:“沈小姐,你不是哄人吗?”
沈知梨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哪句话又把他点燃了。”
她可真是怕,鹤承渊大开杀戒。
结果,他并未冲去破酒家刀小郎君,也没去谢府杀谢故白,就独自一人冲回王府,利落上锁把自己闷进房中,将她拒之门外。
阿紫嘴角抽搐,“沈小姐……这……”
沈知梨长叹口气。
大魔头怎么这么难哄!难道是她哄的方式不对?把他气疯了?
阿紫:“以鹤公子的脾性,他没冲动杀出去,都是在为小姐着想了……小姐……你哪句话把他惹生气了。”
沈知梨搬来张椅子,干脆坐他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托腮发愁,“我也知道,他是顾及我,但是……我到底哪里又给他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