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杨邶……我忘了些事,只隐隐约约记得,我们是一同长大的吗?”
杨邶听出她是在试探他与他们干系,噗嗤一笑,“郡主现在见谁都如此警惕了,我哪能和你们长大,我是江湖人士,与公子相识是在余江,后来四处游荡,来京遇上醉酒的郡主,把我认成小郎君了,拉过来灌酒了,再之后,谢公子托我照顾你,我们可是破酒家常客。”
沈知梨默然,她没有记忆,但据他所说似乎没有漏洞,真是她多虑了吗……
她拿起筷子吃菜,“阿紫吃完我们再去逛吧。”
沈知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对菜动过筷,她才会吃。
而谢故白也知她心所想,每一道菜都夹了一遍。
这顿饭,几乎是杨邶在活跃气氛,只有他一人喋喋不休,哪怕没人搭腔,他也说的热火朝天。
她要去找鹤承渊,要是被他发现她和谢故白在一起,本来两人在余江就不对付,见面不得打起来。
沈知梨坐如针毡,略显焦躁,简单扒了两口饭,就想离开了,“我吃好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带阿紫先走了。”
“谢故白……我们之间,暂且到此为止吧。”
谢故白手中一顿,“到此为止……”
杨邶禁声,小心瞥视垂首的谢故白,“郡主……你们多年未见……”
沈知梨:“嗯,你早些离京。”
谢故白闷声道:“好。阿梨陪我回府一趟吧。”
“谢故白?你不知道现在是何情况吗?”
“我知道,我是余孽,阿梨是要说这事吗?若是,不必再说,陪我回府。”
他一字一句强调,不容反驳。
“谢……”
“多年没回过家……荼蘼花,该开了。”
……
沈知梨挣不过,随他走在大街上,杨邶把斗笠递给谢故白。
去往谢府的路很漫长,他放慢步子,万分珍惜只在梦中见过的场景,与故人旧地重游。
他们并肩而行,小摊前他会止步问她有没有兴趣,可她永远都在对他摇头,拒绝他。
她不接受他的好意,不与他触碰,从前见到他会冲进他怀里,会与叶婉争风吃醋的少女,如今对他仅剩疏远与警觉。
沈知梨:“我吃饱了,吃不下了。用的也不缺,他会给我买。我送你到谢府门前,荼蘼……我就不看了,你早些离京。”
谢故白听了她几个时辰拒绝的话语,此时心里也没了太大的波澜,他一笑而过,“阿梨为何总是赶我离开,我会离开的,陪我看一场盛开的荼蘼吧。”
“谢故白,谢府旧址我路过一次,已烧成残破的废墟,又何来荼蘼。”
“荼蘼顽强,风吹又生。”
“你从前为我夺来的荼蘼在王府开的娇艳,谢府的……”
谢故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阿梨,你说与他是真心相守,他怎么没陪你出来?”
沈知梨哑然,“他、他……今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