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抬眸问:“验尸了吗?”
宋安:“仵作……身上伤口众多,一具尸体上,出现了三种杀法……甚至无法推断……哪一个才是致命伤。”
“三种!”沈知梨不可置信,“有三方取命?”
鹤承渊扫视一圈,否了这个猜想,“一方一人。若是三方,打斗范围不会这么小,并且杀手最忌相撞目标,杀手所承人不同,相撞必须要把其他杀手一起解决,这是买凶令里最重要的一点。门窗没有破损,没有逃跑追杀痕迹。所以只可能是一人所为。”
沈知梨疑惑道:“一人,用三种杀法?这是为何,一种不是就够了吗?劫走李公子既然是目的……”
她愣了会儿,大胆猜测道:“宣战?!”
鹤承渊转首问宋安,“伤口众多,你为何猜测是黑衣所为?”
宋安:“我也不太确定,他和黑衣的杀法相近,但不完全一样,所以我想另外两种可能是为了掩饰?”
“对了,其中一种是细线绞杀。”
“细线!”沈知梨骤然望向鹤承渊,他很快读懂她眼底的震惊与猜测。
鹤承渊接话道:“黑衣刀杀为组织所用,用于宣战制造恐慌。细线绞杀不是普通人轻易可控。与黑衣杀法相近因是此人鲜少在组织当中,所以手法生疏,细线才是他的顺手武器,另一种普通杀法或许不是用来掩盖刀杀,而是用来掩盖细线。”
宋安恍然大悟道:“不错!普通杀法确实围绕在细线左右将血肉搅的模糊不清,要不是大师兄观察仔细还发现不了。”
沈知梨:“用细线最顺手的……只有一种人……”
宋安:“何人?”
“影子傀儡师。”
“没错!”
沈知梨若有所思,“可有关于影子傀儡师的来历故事?”
宋安:“那恐怕要去找个说书人了。”
沈知梨:“说书人……不正有一位认识的?”
三人偷偷从衙门离开,未惊动任何人,说书人住处宋安倒是知道,那日追宗到了附近。
推门一看,屋里包裹已经收拾了,没了痕迹。
宋安:“叫他跑了!他跑什么!”
沈知梨:“怕有人灭口?”
“不会灭口,他的任务还没完成。”鹤承渊在屋内查看一圈。
宋安握紧剑柄,“任务?!可是我那天可是把刀架他脖子上逼问的,他都小尿了,摊在地上。”
“时候没到,是何任务,他还未收到通知。”鹤承渊蹲在一处,通往后院的室内门角有一层从外带入的浅灰,其中夹杂了一点容易忽视的湿泥,“后院。”
宋安闻声,如脱缰的野马,一脚踹开院门,持剑冲了进去,说书人吓得不敢动弹,没一会儿他就将人带到了房中。
鹤承渊找了个摇椅坐下,双手抱臂,惬意翘起二郎腿。
宋安粗鲁把人推进来,剑架说书人脖子,“过来!问话。”
说书人吓得两腿一软,对着鹤承渊就跪了下去,他脖子发凉,转头对宋安道:“怎么又是你啊,我真是什么都说了,没、没有隐瞒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