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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承渊打开房门,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袍,“那是我的灯。”
窥探出她心事似的,张口便宣示主权。
沈知梨将药放在他桌上,“药趁热喝了。”
她转身离开,手腕处的血还未包扎,只简单抹了药,鹤承渊也没留她,目送她打开院门离开了。
他便坐在院子里盯着黑漆漆的药倒影明亮的圆月。
药还未凉,宋安翻墙而入,鹤承渊抬头看去,“何事?”
宋安:“你怎么在院子里?”
鹤承渊:“我的门是被拆了?”
宋安坐他对面翘起二郎腿,“翻墙方便,不然被大师兄看见了。”
他一眼瞧见高挂的蝴蝶灯,“你自己买了灯啊?”
“嗯。”
“沈知梨去我大师兄那了。”
端药的手骤然顿住,鹤承渊一口饮尽,“所以?”
“他们在那选灯,我还想叫你一起去,没想到你偷偷买了。”宋安眉角高挑,一副不把事挑大不罢休的坏样,“你药喝完啦?我看沈大小姐手都没有包扎,急匆匆就去了,大师兄这时候应该在给她包扎了,唉,你说说她也是不容易,血都要放干了,不得好好补补,枯草堂今日送了两碗药来,你是不知道,其中补血气那碗是早晨师兄亲手熬的……”
鹤承渊放下碗,“你来不是因为这事。”
“师……”宋安瞧他脸色不对,及时刹车,改口道:“师兄厉害,一猜就中。”
鹤承渊横过眼去,“我还没猜。”
宋安后背发凉,吞咽道:“你心里猜了。”
“有事说。”
宋安指骨扣桌盘算道:“起战需要理由,太长宗如今就在陈常山,何时动手?”
鹤承渊低笑道:“这事与我何干?你的师兄不是自有安排?”
宋安:“嘿,这是不是你在万剑宗提及的吗?!”
鹤承渊:“未曾说过。”
宋安:“……”
对面的人推开院门出去,宋安追上道:“你去哪?!这事现在该如何办?”
没过太久,两人并肩站在了大院之中,药谷弟子围在一起选灯,而沈知梨与君辞却不见踪影。
宋安勾上鹤承渊的肩膀,“哦,原来你也想选灯,来晚了,都选完了,也没你的份,你院子里不是有一个吗,一人一个,你就用那个吧。”
鹤承渊抓住他的手,胳膊一挥将人甩出去,要不是宋安反应及时,他怕是要直接飞到君辞院子里去。
他飞跃的身子正好给鹤承渊开门了。
大院里鸦雀无声,药谷弟子僵在原地,几人才点起试灯的火,立马吹熄。
“怎么了……”
“嘘,别出声。”
宋安扶着他快散架的老腰,从地上爬起来,“鹤承渊!你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