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完了,你这调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江无期轻描淡写道:“毒。”
“什么?!”沈知梨望远处的桌上一瞧,正是当初她见到鹤承渊从毒师身上收刮来的瓶瓶罐罐。
“你真给我下毒啊!!!”
江无期:“不可以?”
沈知梨掐住脖子,一阵干呕催吐,咳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缓了半天,身体似乎没有产生异样。
“你下毒了还是没下?”
“管那么多,现在开始熬药。”江无期从桌上抓了一把药草丢她锅里,“今日这药,看着他喝下去。”
“今日喝药?!可是……我熬的药,你不教,岂不又要糊锅?”
江无期拍去岩石上的厚雪,坐在树下,悠悠闲闲喝着酒,“熬糊就对了,没熬糊才不对。”
“……我……没懂。”
“你以前熬的都是废渣,能熬出什么东西来?”
“废渣?!我每日琢磨到睡不着,想着怎么把药熬好,结果就是堆本来就糊底了的废渣!死老头!”
“做什么?”
“你料到我会给他换茶!”
江无期:“死丫头,你怎么钟情于一个杀奴呢?事事为他着想,你原先不是喜欢谢故白那小子?现在谢故白成亲了,你又找了个杀奴,越找越不中用,头都不会抬,周边的人看不到吗。”
“……”
周边……周边还有谁啊?
这次的药汤沸腾对了,几个时辰都未有半点糊底,原来不是她琢磨出来的方法不对,而是材料不对。
江无期:“加你的血进去。”
沈知梨身体一僵,“我的……什么?”
第38章淬毒(3)
沈知梨脑袋发昏,拖着疲惫的身子,端着熬好的药回到四方观已入深夜。
怪老头拿药渣给她练手,这么多月也算是难得悟了出来,今日不光认了草药,从如何种、如何记、功效、长相,还让她画了本药册,忙忙碌碌一整日,怪老头就没让她消停过。
他猜到她会将糊药换茶,也猜到鹤承渊不会轻易喝下,所以几月来也从未给她真的药草,今日仔仔细细熬了整日,万是没想到,原来,她是药引。
寒季来势猛,去势快,院子里还有一层厚雪未化,黑暗的四方观一盏灯都没有,她踩雪而入,站在鹤承渊的门前,他怕是早已睡下了,这碗药得看着他喝下去才行。
沈知梨叩响他的房门,屋里静悄悄没有回应,她再次尝试,还是没有。
这人跑哪去了?莫非又乱跑了?!
她推开门,大步跨入,屋内昏暗,垂了半扇白帘的床榻上躺了一人。
敲了半天门,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鹤承渊?”她小声试探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看样子是真睡死了。于是她将药放在桌上,走到门口,肚子“咕噜”一叫,这才想起来今日忙的饭都没吃,怪老头真是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