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周身气息一变,如渊似海的深蓝色威压以可视觉具现化的状态向男人冲击而去,沿途所过之处,警觉的人立刻纷纷闪避,闪避不及的人却如同万钧临体,整个人或僵立、或摇晃、或颤抖、或跪倒在地上,纷纷咬紧牙关撑着。
然而被威压冲击锁定的男人却一副十分无聊的模样打了个哈欠,随意挥挥手,不见他做什么,那股威压就消失了,被威压无意压制的人们也纷纷露出大松一口气的表情,然后男人用鄙视的口吻问:“就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究竟是什么人?”威压被抽空的感觉令女子脸色一白,连脸颊上的蓝纹都暗淡不少,不过身为修炼到极境的强者,还是有些眼力的,在看到男人轻如无物的举止后,就明白对方并非乡下人无知导致的无畏,而是确实有足够的力量才敢如此傲慢,当即收敛轻视,郑重的问道。
其余一直以看戏模样旁观的极境众人也纷纷面色一变,正经认真的打量着来人。
被郑重对待的男人却丝毫不改傲慢的态度,口吻嚣张的道:“你是耳朵聋了吗?我都说过两次了,你们竟然不知道我是那孩子的祖辈。”
“您难道是翼龙国初代晋国公晋天修?”闻言众人皆露出茫然之态,倒是炎函煌听了,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他作为处理钱冬之事的管事,在第一次奖励她之前就把钱冬周边的人都查清楚了。
身为钱冬的未婚夫,自然是其中重中之重,因此他倒是很清楚晋仲元的出身来历,再结合男人今日所说的话语,尽管不相信一个三星国的国公有如此轻慢极君力量的能力,但说到晋仲元的祖辈,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其中最强的初代晋国公,也是如今所有晋氏人的血脉源头。
听他这么说,男人、晋天修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点点头道:“看来你们里面还有一个听得懂人话。”
“翼龙国在哪?”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晋姓国公?”
“我也没听闻过啊!”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竟然敢这么跟众位极君说话?”
“我经常在外行走,也从没听说过晋天修这么个人物。”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
人们议论纷纷,各国极君也神色各异,炎函煌见自家师祖都神色茫然,忙低声回答道:“师祖,翼龙国是距离此最近的一三星国,晋天修此人与两千多年前出现在翼龙国,具体来历不知,当时表现的天赋不错,却也不值得中星国拉拢提拔的程度……”
“两千年多年前?”
“姓晋?”
“难道是那一族?”
“那一族竟然还有活口?”
“嘶!不行,这若是真的,必须尽快通知各国闭关的极隐长老们。”
“当初剿灭那一族的可是他们联手所为。”
“听闻那一族的饕餮武脉无物不噬,一般武技根本挡不住。”
“但就算他们有活口,不过两千年,他们又能培养出什么样的强者?”
“这人到没到武极境都要两说,估计刚刚也只可能是凭他那特殊武脉逞能?”
“两千年确实不足以培养出一位绝世强者,更别提跟极隐长老们一较高下,不过他们的武脉能力特殊,不得不防。”
“也是呢!”
…………
闻言红须中年汉子样的人想不出头绪,但人群里模样较老的几人却神色一动,纷纷看着晋天修低声议论。
今日来的人们除了炎函煌这名武帝境界最低,其他人各个境界不凡、功力超群,因此他们议论的声音再低,也不可能听不到,正因听到了才更加疑惑,不知道这老一辈的极境强者们说的是什么,这些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其中那个吃了闷亏的女子见状,立刻对身旁一个明显是知情者的花白头发、面带皱纹,但面色红润的男子问道:“邹老哥,不知你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可是知道他们的来历?”
“嗯!你们是近千年才提拔上来的,不知道也正常,不过你们可知道令八脉会馆侦查团名声大噪的那件九星国叛逆,危害东方大陆的案件?这名叫晋天修的人很可能是那个九星国皇室幸存下来的余孽。”邹姓男人面色严肃的说道。
女子闻言当即冷笑一声,瞪着晋天修讽刺道:“原来只是个丧家之犬,不好好在狗窝里藏着,也敢在此抛头露面,不怕我们在此将你们就地正法吗?”
“哼!那也要你们做得到才行?你们以为我这两千年是白活着了吗?”晋天修见来历暴露,竟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反而一派自然,信心十足的挑衅着,其余晋氏人即使没有出声,面色眼神也毫不退缩,和一般逃亡者在追辑者面前出现时的不安状态完全不同,没有丝毫退避、恐惧之色。
见状炎函煌的师尊,那个气质爽快不羁的红须红瞳男子当即对一旁自己的徒弟、徒孙道:“我也是后进八脉会馆,虽然不了解当初那件九星国覆灭的前因后果,但从他们今天的表现来看,那件灭国事件很可能有内情,并且那件内情很可能对他们更有力。”
“就算有内情又如何?难道是想拿出什么证据给自己翻案?可惜就算你们有证据,今日对我等不敬的表现足以让我对尔等治罪,别忘记,这里可是力量至上的无尽大陆。”女子听到红须汉子的话,当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