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认为这个庶长子,有野心,知隐忍,下手够狠辣,和他很像,只要稍加培养,将来定能堪大任。
然而,如今拿秦明与他一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难堪大用。
在子女教育培养上,一味地关注心机与权谋,却忽视一个人的品行,是不对的,长此以往定会为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长孙无忌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秦明见状,眼眸闪烁了一下,他上前一步,轻拍了一下长孙无忌的肩膀,微笑道:
“伯父,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
“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话毕,秦明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病房门口,温声道:
“伯父,天色不早了,三娘子的伤还未好,需要休息;况且婶婶劳累一天,肯定也累了,是时候该回府了。”
长孙无忌闻言,神色复杂地望向秦明,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却也带着几分恳切:
“好孩子!”
“是老夫教子无方,险些酿出祸事,老夫替这个逆子向你致歉。从今以后,我长孙家定会对子弟严加管束,绝不再生此等荒唐事。”
说着,长孙无忌便要再次朝秦明行礼,却被秦明伸手拦住。
秦明嘴角含笑,轻拍长孙无忌的胳膊,温声道:
“伯父,言重了。咱们还是先回病房吧。”
言罢,秦明转身,率先朝病房走去,在这期间,看都没看一旁肿着半张脸,眼神恶毒的长孙涣,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
另一边,感受到手臂上的余温,长孙无忌心中轻叹一声。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那位道号”重阳子“的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教出秦明这样的怪胎!]
念及此,长孙无忌看向长孙涣的眼神,越发冰冷了起来。
“逆子,你现在就给我滚去家中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思过。”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长孙涣闻言,如丧考妣,嘴唇微颤,却不敢再有任何反驳。
于是,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与心中的不甘,低垂着头,脚步踉跄地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异常孤寂与落寞。
两刻钟后,秦明将长孙无忌一行人,送出了仁安医院。
夜色已深,仁安医院外的街道显得格外宁静,偶尔几声夜行鸟的啼鸣划破这份静谧。
临行前,缪氏拉着秦明的手,低声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