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并非如你这般绝情,至少,七情六欲,本姑娘倒是皆有涉足,不像你杳沉香,冷漠无风,注定一世孤独。”
此话一出,她明显见得杳沉香身形一颤,面色更是苍白。
她于心底极为不屑的冷笑,心生畅快。
这杳沉香,也算是天下的大人物,她云初染今儿如此拐着弯咒他,也算是老虎身上拔毛。
“我生来就习惯了孤独,也不在乎一世孤独了。”而此番的杳沉香,却完全无视云初染的嗤讽,仅是缓然垂眸,深幽的眸光不稳,连带他俊美面容上那抹苍白,也是刺眼得厉害。
他不在乎,他都不在乎!
他本就是遗世独立,又何惧一世孤独!
说来,她方才说让他将手伸过去,他便知晓她是要探他的脉搏,他知晓他如今这副样子惹她注意,可他却再一次辜负她的让步,只因,他不能,更不愿。
他杳沉香一直都有傲骨,不需任何人怜悯,尤其,是她的。
叹了口气,杳沉香双手微微握成了拳头,略微有些颤抖,但乍然之际,他却全数松了拳头,就连他那深黑的眸光,也微微停止了晃动。
也许,自心底释然,自心底放下,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此刻的云初染,倒是不知杳沉香的所思所想,见杳沉香这般回答,她虽闻得几抹苍凉,但她却没心思在意了。
“既然不惧,甚好!”她道,嗓音清幽,若是细听,还能闻得一抹低怒。
说完,她便缓然起身,走至不远处的软榻上坐定,而后掀着眸子望向仍垂眸静默的杳沉香,随意无风的道:“快些喝茶,喝完就走!本姑娘有事要做,倒是未有空闲与你多言。”
她再度道出了这句催促之语,不怪她心硬,而是这杳沉香太看不懂她脸色,仅是一意孤行。
说来,她云初染对他来说,已算是仁至义尽。毕竟,她并未真正杀了玄裳,更未因江南那一掌之仇趁他之危,让他殒命。
说完,云初染便懒散靠在软榻上微微合眸。
霎时间,屋内也沉寂了几分。
然,就在这当口,一道急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香公子!”不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
云初染暗自皱眉,这嗓音,她倒是熟悉,乃那被巴豆折磨得叫苦连天的闫保才的。
刹那,她心里倒是蔓延出一抹诧异,那闫保才来此,并唤着杳沉香的名号,难道,他识得杳沉香?
但转而一想,这可能性倒是微乎其微。先不言杳沉香极少与外人接触,就言杳沉香乃暗阁之首,像闫保才这等小人物,见他一面便已然是幸运,又何谈认识。
云初染微微睁开眸子,片刻,便见那闫保才踉跄的跑进了屋子。
“老爷,慢点,慢点!”随后,一名四十几许但却风韵犹存的妇人也跟着跑了进来,还满脸担忧的望着闫保才。
见状,云初染勾唇一笑,也懒得理,仅是静观其变,深黑的眸子落在杳沉香与闫保才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不知沉香公子来我太守府,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闫保才一脸讨好,许是被巴豆折磨,身子不畅,他此番倒是蹙眉歪嘴,似乎在极力忍受什么,但似又顾忌杳沉香,还在一张扭曲的脸上强制性挂着一抹讨好的笑意。
此番,杳沉香终究是微微抬眸往闫保才望了一眼,可他的眼角,却是若有无意的瞥着云初染。
见杳沉香不搭话,闫保才这才小心翼翼的抬眸朝面前白衣之人望去,可措手不及的瞧得他竟是一头银发,霎时间,他眸色一震,脑门也顿时涌出一抹冷汗。
银发,白面。乍然一瞧这人,他便心生骇然。
想来,方才他被巴豆折磨,正在茅厕出恭,却不料一把寒光隐隐的刀毫无预兆的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吓得他差点当场献身就义掉进茅坑。
待他稍稍稳住心神,哆哆嗦嗦的转眸一望,却见拿刀架着他脖子之人,竟是一袭黑衣,面上有条极为狰狞的伤疤之人。
他吓得魂儿都快丢了三层,奈何那黑衣男子完全不顾他还在入厕,更不顾这茅房小,气味难闻,反而是睁着一张深黑的眼睛就朝他抛来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