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食怪安分了。
迫于云初染的威胁,食怪顶着一脑门的青紫重回厨房,心头不由痛心疾首,若料到自己又来不及转弯,在走廊拐角处撞着柱子,他怎么都不会想着逃跑。
若是眼光能杀死人,云初染此番,怕是要被食怪的眼神凌迟多遍了。
揉搓着案台上的面粉,在云初染觉得侧脸要被食怪瞪出一个窟窿来时,她终究是转眸迎视上食怪那咬牙切齿且阴风缕缕的脸,道:“你若是再盯,本姑娘定要命人将你扔进青楼!本姑娘这次,可是来真的!”
说来,食怪这人脾气虽恶劣,但她却知晓他一个致命的软肋,那便是怕女人接触。
凭她了解,这食怪年少也是风度翩翩的美郎君,但却终身未娶,守身如玉。这原因,外界的传言虽多,但呼声和猜测最高的,是食怪年少有一青梅,后那青梅举家搬迁了,他也因此失了她的消息,从此,食怪便性子大变,放肆而为,且,终身未娶!
刚听到这种传言时,她颇觉诧异。说来,食怪在她云初染眼里,仅是一个为所欲为的嚣张老头罢了,可她倒是未料到这等人,竟会因为所谓的青梅竹马而守身如玉,一痴,就痴了这么多年。
“你除了拿这个做威胁,让我主动收回签约书,让我又破例给你做一只八宝鸡,你就没其它新鲜的了?”食怪咬牙切齿的盯着云初染,许是心情极为不好,他手中的鸡,也被他刷了多层油汁而不自知。
这话一出,厨房内的其他人倒是不由朝食怪投来目光,面色纷纷有些怪异。
云初染瞥了食怪手下那只油腻腻的鸡,瞪食怪一眼:“好了,别刷油了,你这次做出来的八宝鸡若是味道变了,本姑娘定不饶你!”说到这儿,云初染嗓音微微一顿,瞧了食怪一眼,又道:“你手中这只鸡,可是送进宫里让良妃娘娘品尝的,若是有所差池,楚亦风那厮定然会以为本姑娘动了手脚,成心捉弄他了!”
食怪冷哼:“变味更好,让你这奸商得点教训,甚好。”
好你个头!
云初染心头泛着一抹不悦,但秉承温和的性子,她倒是未在面上生气,反而是温婉盈盈的朝食怪笑着,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转移话题道:“喂,我说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头应该还不知晓本姑娘最近嫁人了吧?”
嗄?
食怪当即瞪眼过来,面上涌出缕缕震惊:“你倒是说说,是哪个倒霉透了且接连踩了一年驴屎的人娶了你?不会是夜刖和夜魅那两个小子一同娶了你吧?”
云初染当即黑脸,手中揉搓面粉的力度也微微加重了几分:“你先省省力气,等会儿见了那人,你再使出全身力气骂他踩了一年的驴屎吧!”
就知晓这食怪口中吐不出象牙来。她方才也是善良的说了一番自己的现况,拿他当自己人,只可惜,老头不可教也!
想着,云初染也不愿与食怪多做唠嗑,仅是将食怪打入了不懂瞧人脸色行事动嘴的蠢辈一族。
后一时辰内,厨房内倒是仅仅有条。
不久,待食怪从蒸锅内端出一只香味四溢的八宝鸡时,云初染也从另一只蒸锅内端出了一盘硕大的圆形糕点。
“奸商也来沾些阳春水,你做出来的糕点,能入口?”食怪端着八宝鸡靠近云初染,颇为不屑的瞥了一眼云初染盘中那硕大的圆形糕点,眉目一挑,鄙夷之色尽显。
云初染瞥他一眼,也不恼,温婉出声:“不懂就别胡说!这东西,你怕是没见过!你将你盘中的八宝鸡包好,等会儿随本姑娘一同去见见楚亦风。”
食怪轻哼:“是未见过!说来,你盘中这糕点,是老头子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说着,食怪便往一边踱去,利索的用纸将八宝鸡打包好后,他突然抬眸朝云初染望来,问道:“楚亦风是谁?老头我为何要随你去见他?”
云初染手握包着刚刚让人熬出来的奶酪的绸布往糕点上淋,头也不抬的回道:“本姑娘相公!”
“相公?”食怪颇为诧异的呼
了一声。
刹那,厨房内其他人也不由朝云初染望来,几个正热火朝天朝着菜的师父手中动作一停,任由锅里的热油烧得扑哧响。
云初染终于将盘中这硕大的糕点淋遍奶油,而后在奶油上细致的摆上刚刚切好的水果,继续头也不抬的道:“不用担心,仅是挂名的相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