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节,顾名思义,流觞曲水,吟诗作对。
近年来,楚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楚国人对这文化气息极为浓厚的流觞节倒是格外重视,就连楚国皇家,流觞节这日也是皇子妃嫔齐聚御花园流觞曲水边,纷纷显露才艺。
初闻这流觞节,云初染是嗤之以鼻的。
想来,自打她家老爹平了元国精兵来犯,使得楚国百信安居乐业,但那元国永远都不是安分的主,这几年,凭她了解,元国大肆对周边小国兴兵,且勤练兵力,扩大军队,如今的元国,已非数年前在楚国面前败得一塌糊涂的弱辈了。
而相比于元国的逐渐强大,楚国却仗着自己国威久远,不懂练兵前进,仅是安于享乐,今后元国一旦来犯,到时候国破,也极有可能。
流觞节,吟诗作对,还不如来点孙子兵法实在。毕竟,若是元国来犯,战场上兵戎相接之际,仍是兵法有用。总不可能让那些战场上的莽夫来吟诗作对,以决胜负吧。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倒是悠然一笑,深黑的眸中朗然一片,平静无波。
天下之争,她倒是不担心。说来,她仅是一枚穿越人士,这历史,也非她能改变得了,所以还不如顺其自然,也好亲眼观观这仅能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天下之争。
车轮声循环暗沉,轱辘中带着几抹乏味。
云初染背倚着车壁,半掀着眸子瞧着身旁的楚亦风,见其正合着眸子,呼吸匀称,俨然一副睡着的样子。
见状,云初染倒是微微敛神,心头泛着一缕不悦来。
想来,今日流觞节,她须随楚亦风进宫过节。刚开始她是兴致缺缺,但也是善心大发了一次,专程令秋宛替她梳了一个端庄发鬓,着了一身淡青兰纹外袍,乍一瞧,倒是有几分端庄清爽,可这楚亦风却完全无视她的精心装扮,一上马车,便瞌眸小憩,当真是将她当成了空气。
不解风情之人,她也见过。但如楚亦风这般冷漠之人,她倒是心生不畅了,毕竟,好歹她也是他的王妃呢。他这般漠视她,当真是应了他那日那句‘你什么都不是’的话呢,然而,她云初染偏偏硬气,他越是待她冷漠,她越是
要惹他。
她倒是不信,这楚亦风真是万年无法感动的冷石头!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再度细细打量了一番楚亦风,嗯,墨兰衣袍倒是衬得他极为严谨庄严,乌发顺畅,头上的精致玉饰也是极为精致亮眼。他正合着眸子,掩住了平日里眸中的冷气,这般瞧着,倒是有几分俊朗仙逸之感。
云初染啧啧两声,不由伸着胳膊肘碰了碰楚亦风的臂膀,柔声笑道:“闻说王爷以前过流觞节,皆会输给太子及各位皇子,最后被罚酒罚得大醉呢。今日,王爷可要初染帮忙?”
楚亦风本是小憩,如今被云初染这话所扰,不由掀开眼皮极为冷然的瞥了云初染一眼,面上无过多表情,仅是道了句:“倒是大言不惭,帮助本王,凭你?”
说完,他便缓缓合上眸子,平静如风的道:“今日最好安分!若你在宫内替本王惹出些麻烦来,本王定饶不得你。”
他可记得,数日前她第一次进宫,便将赵玉柔扔进了湖里,她第二次进宫,巧遇慕长歌,沾花惹草有伤风化。今日流觞节,他的太子皇兄及各位皇弟皆会到场,若这风流女人再惹出什么桃色来,他楚亦风,岂能容她?
到时候,即便这婚是父皇赐的,他也能翻手颠覆了。
云初染瞧着楚亦风的脸色,也不恼,仅是若有深意的笑笑。
说来,自古皆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想必这楚亦风,也轻视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