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那些黑衣人见得一脸怒气的云初染,倒是面色一怔,纷纷面面相觑一番,竟然毫不分说,举剑就朝云初染砍来。
刹那,云初染眼角一抖,心头不由叹了一声。
此番,她倒是真迫不得已与那紫衣狐狸同流合污了。
为防马车被黑衣人损坏从而惹得自家娘亲上香回来生疑,她倒是眉头一蹙,喝道:“住手!”
她这一喝,倒是惹得众黑衣人皆愣了片刻。
但云初染却趁机道:“诸位这般袭击本姑娘,就不怕本姑娘找你家沉香公子兴师问罪?”
这话一出,众黑衣人面色顿时一凛。
“不知姑娘是?”一位稍稍沉稳点的黑衣人突然上前一步,朝云初染问道,话语虽刻板冷然,但却带着几抹探究。
刹那,云初染顿时浅笑一声。
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缓缓自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扔往那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顿时伸手接过,待他见得玉佩上的‘凤’字时,他眸色顿时一沉,仅是捧拳朝云初染道:“原来是千凤姑娘,我等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千凤姑娘见谅。”
“哼,算你们有点眼识!不过,方才你们那等气势,差点未将姑娘我的马车掀了呢!看来,本姑娘似是极有必要约你们沉香公子出来洽谈一番,也好让他赔偿本姑娘这修马车的银子,外加刚才被你们吓到的精神损失费。”
云初染这话一出,众黑衣人面色再度变了,“还望千凤姑娘见谅,我等的确无意冒犯。”
见状,云初染微微一笑,面露几分满意之色。
她见好就收,仅是道:“见谅自是可以。不过,你们得回去给你们暗阁阁主沉香公子带句话,就让他多准备些桃花酿。说来,日后待本姑娘在这京都玩腻了,自要道他的地盘喝光他的桃花酿!”
众黑衣人面色一抖,方才那名上前一步的黑衣人应道:“是,我等一定将千凤姑娘的话带到。”
说完,那黑衣人也不由汗颜。
说来,他们暗阁乃是江湖老大,他们阁主沉香公子,自是天下修罗,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狠之人。
他们阁主,生平倒是发过两次大怒,一次便是被这名动天下的凤家家主当街调戏,一次便是被这凤家家主偷窥了沐浴。但,极诡异的是,这凤家家主千凤,两次都未被阁主一剑封喉,小命留存——至今。
他们阁主,对这凤家家主虽说态度不咸不淡,但每次这凤家家主闯入暗阁偷桃花酿,他们阁主明明知晓却不阻拦,最后,他们阁主沉香公子竟暗自下了命令,称只要是凤家家主来,众徒皆不可硬着阻拦,随意做做样子拦拦便可。
后来,暗阁之人,皆是心头明然。这千凤姑娘在阁主心中恐怕不一般,日后见了她,自是不可得罪,也不要阻拦,干脆恭敬阿谀的将她迎进暗阁,想必阁主会更高兴。
“嗯,这样甚好!本姑娘得继续小憩了,尔等还是速速离去为好,莫要扰了本姑娘清梦。”正当这时,一道清幽缓慢的嗓音道出,惹得那黑衣人顿然回神。
闻言,那黑衣人颇为忌讳的望了望云初染的马车,面色有些无奈。他自是知晓他们要杀之人在这马车里,但——
凤家家主千凤,不是他们敢得罪之人!
那黑衣人垂眸思量片刻,终究是朝云初染妥协道:“是!千凤姑娘,我等先行告退了。”
说完,其他黑衣人皆是应声而动。仅眨眼功夫,众黑衣人已然不见身影。
云初染懒散回到车内,那紫衣男子倒是斜倚在车壁上,苍白着脸直直的望着云初染,眸色深幽如潭,似在认真打量,又似在认真探究。
见状,云初染倒是毫不忌讳他的眸光,反而还温润浅浅的朝他笑了笑,启着清雅绝绝的嗓音道:“今儿,你可欠本姑娘一命。”
紫衣男子回神,苍白着脸道:“我慕长歌也乃守信之人,今儿你救本少一命,本少便应你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均可?”云初染笑道。
紫衣男子颔首。
云初染面上顿时笑开,而后极有兴致的凑近紫衣男子,道:“原来你叫慕长歌呀,不得不说,你的名字,倒是有那么几分入得耳!不过,你若是叫慕歌长,本姑娘定要拍手叫好。”
慕长歌一怔,即便是面色苍白,他嘴角也是止不住一僵:“你这女人今儿脑袋真撞墙了?本少面前岂容你放肆?”
云初染淡笑盈盈的瞥着慕长歌,咋舌道:“啧啧,公子哥的脾气竟然又上来了。慕长歌,你可别忘了,本姑娘方才可救了你,你还欠本姑娘一个要求!”
慕长歌白着脸冷哼:“欠你一个要
求又如何?你现在说出要求来,本少现在就答应又何妨?”
说完,慕长歌眉目一蹙,急忙伸手捂住胸口,似是牵动道了内伤。
云初染瞧着他这般,不由暗道:真是活脱脱的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