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御使,只有风闻奏事之权,但是却越过了陛下和三法司,没经过调查、取证、审判、定罪四道基本程序,直接给某定罪。
身为官员不仅不维护律法威严,这是知法犯法。”
李斯文扭头看向李世民,抱拳道:“启禀陛下,草民怀疑御使刘洎,乃是敌国潜伏在我大唐文武百官中的奸细,意在颠倒黑白诬陷忠良。
让文臣不敢以仁安民,武将不敢卫国杀敌。整日整夜都要担心被小人言辞构陷,惶恐不安!借此让百官与陛下离心离德,削弱我大唐国力。。。。。”
刘洎吓得毛骨悚然,失声叫道:“陛下。。。。。”
“闭嘴!”李世民暴喝一声,人家已经抓住你的话柄,你说的越多,他给你扣的罪名越大,真逼朕夷你三族不成!
一群御使也噤若寒蝉,抓人语病,罗织罪名乃是御使的看家本事,今天怎么反过来,自己成了被诬陷的那个。
一群武将却是听的扬眉吐气,自从帝国施政重心从军事转于民治,武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弱势群体,被言官御史盯得死死的。
况且武将大多是军中粗汉,说话做事难免粗犷,显得为人飞扬跋扈。而这群御使就像是一群疯狗,抓住语病或者一点微不足道的破事就恶意攀咬,被他们参倒不少同泽。
即便大唐军神之称的李靖,也因为恶意诬告锒铛入狱,差点被砍了头。
虽然大理寺和刑部,御史台三司公审,证明他是被人诬告。
皇帝也为其昭雪,将诬告他的大臣充军发配,更将他从兵部尚书提拔为尚书省右仆射。。。。。。但李靖已经心灰意冷,决心辞官归隐于田野。
面对御使的恶意攀咬,武将自然是同仇敌忾!
戴胄还在沉吟,程咬金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怒喝道:“戴胄,难道你胆小如鼠,不敢接这个案子不成!”
戴胄此时啼笑皆非,明明是御使刘洎告李斯文,反而将自己告进去了,但顶着诸多武将的注视,只得淡淡道:“这个案子某接了,但无需宿国公指手画脚,怎样审判,怎样定罪,乃是大理寺的权责!”
程咬金达成目的,大笑落座。
戴胄看向刘洎:“刘洎,是你自己摘下帽子,去大理寺的大牢等候审判,还是某让人打落你的官帽,送你去!”
刘洎失魂落魄。
他就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证据在握怎么还被人家告了,不仅告了还要去坐牢!扰乱朝纲,构陷大臣,资助敌国这样大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啊!
他茫然抬头看向李世民,却见他脸色冷峻目露凶光,心中一惨,黯然摘下官帽,放在地上:“某自己去!”
房玄龄抚着胡须目露奇光。怪不得陛下说,这小子不仅有李绩的城府,还有程咬金的不要脸,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满朝文武就没几个比得上。
任谁也不相信刘洎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他是寒门出身,因为攀附上了越王李泰,这才当了御使。至于捏造罪名,原先御史都是这样上奏的!
怎么让李斯文一说,就变成了罪大恶极?夷三族都是轻的。。。。。。
这要进了大理寺的牢房,让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其中道理。
刘洎失魂落魄的下殿而去,让一群御使惶恐不安!
监察御史本来就有风闻奏事的特权,而风闻奏事这种事本身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本来是皇帝鼓励臣子检举揭发重臣不法行为的一道善政,也从来就不曾有任何一位御使因言获罪。
但是,今日李斯文竟然用诡辩之术,硬生生的将一位监察御史直接送进了大牢,开创了因言获罪的先例。
如果以后朝中大臣都以这种办法反击,那还风闻奏个鸟事?嫌自己命长?
李斯文扫了一眼一群脸色惨白的御使,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