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光皎洁,星空璀璨。
葛荀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辰大海。
季怀安走过来,坐到老头儿旁边。
“恭喜前辈父女团聚。”
老头儿给自己灌了口酒,然后将酒葫芦递给他。
“我是军中主帅,不能饮酒。”季怀安推辞。
虽然喝几口酒没什么事,但正在打仗,让下面的人看到影响不好。
“后生可畏……”
葛荀没有勉强他,反而夸赞了一句。
“前辈,我跟秀儿的事,您老人家不会反对吧?”
“我有什么资格反对?”葛荀又给自己灌了口酒,接着道:“但你若是欺负她,老夫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不过以你的实力,我恐怕也做不到。”
“前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秀儿的。”
“我找了她十几年,寻遍了整个江南,我以为永远都找不到秀儿了……”
老头儿说着有些哽咽。
“也许是前辈的真诚感动了上天,所以才能与秀儿团聚。”
“上天?”葛荀不屑地笑了笑:“老夫这一生,从不信天。”
季怀安看了眼苍老的葛金刀,自然能明白,一个人年轻时遭遇到了迫害,爱人被夺,妻离子散,历经坎坷,还信什么上天?
葛荀看着星空喃喃道:“十八年前,老夫回到广陵城,手刃刘太守全家六十余口,这十八年来,为了寻找秀儿,我踏遍了江南,我杀了很多人,有该死的,也有无辜的,我见过了太多的阴暗……”
老头儿喝了口酒,继续道:“如果有上天,老夫早就该被雷劈死了。”
季怀安想了想道:“前辈虽然杀人,但也救人,世道所迫而已。”
葛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帮你拿下西齐,以后好好对待秀儿,莫要欺负她。”
“前辈,这不是交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好秀儿。”
“好,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前辈,明晚我跟你一起去。”
葛荀摇头道:“你没必要去冒险。”
“前辈一个人多有不便,我带几个唐门中人一起去,能帮上忙,前辈放心,我们能够自保,不会给前辈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