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人不再滞留,步伐极快地离去。
书房复又静了下来。
不同于进来时的无视,裴敬玄起走到案前,默然中难探深浅。
男人身姿高昂,威压密密地笼罩过来。
不知为何,沈枝的脊背又漫上那股不在皮肉骨髓的痒。
她提了心神,回想自己是否有表现过头的地方。
正仔细想着呢,就听磁沉的嗓音落下。
“你所出之法确实出类拔萃,当赏。”
“可赏之前,爷还有疑惑需你解答。”
沈枝未抬头,委身应了。
“主子爷只管问,奴婢定知无不言。”
裴敬玄眼眸微含,语气却如常。
“这火器是何物?”
沈枝旋即绷紧了脊背,疾思:她的纰漏出在了这处?
可按她的了解,这大晋朝根本没发明出火器,所以她才大胆唱了那首曲。
难道是这火器已经出现,或在秘密研究,她不知道而已!
火器确实已被研制出来,制造火器的火器营正在秘密建造中……
但此计划除了皇上和裴敬玄以及亲信心腹,绝无第四方知晓。
裴敬玄眸光渐凉,幽然捕捉那女子的微末变化。
窗外,暗处影卫亦做好准备,只待主子挥手,他们便随时射杀目标。
沈枝又感知到了那如有实质的杀意。
她猜测,火器应是出现了。
否则不会因她提及了火器营三字,便怀疑她有细作之嫌,还准备要她性命……
沈枝咬紧唇瓣,指甲掐进手心的嫩肉。
刚刚才帮了他不小的忙,这会就要杀她了?
呵,狗男人还真是翻脸无情。。。。。。
为着赚那几箱金子,她真是艰难极了。
几息间,思绪翻江倒海,沈枝突然没了怕。
她有了气性。
盈盈美目藏着怒,仰首瞪向裴敬玄。。。。。。
得,这是要顶撞主子了。
哎呦喂,可她还没住进正院,还没赢那十日赌约呢。
总不能真由银环杀剐,然后收拾包袱离开国公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