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铲子,铲子头恰好封住了刀尖。
“姑娘做莱是为晚上款待客人?”
“有青菜没肉,割你几块下锅!”
姑娘刷、刷、刷又是三刀。
他脚下一动没动,也没用铲子封架,只上身移挪,一连躲过三菜刀,潇洒、从容、还漂亮。
姑娘怔住了:“你很有两下子。”
“岂敢,五爷的‘十里梅香’送回来了吧?”
姑娘猛一怔:“你——”
“打‘口外’来的,承主人盛情,邀宴晚上,可是我想看看儿伴玉妞,所以早来了一步。”
姑娘手一松,菜刀落了地,满脸是惊喜:“你,天楼哥?”
“我姓龙,全名叫龙天楼。”
姑娘喜极三不管,扑过去伸粉臂就搂个结实。
“哎哟!玉妞儿,菜糊了。”
真糊了,闻见了糊味儿。
姑娘猛定过神,羞红了娇靥,连耳根子都红了,急转身一阵风扑进厨房,端锅、灭火,还是慢了一步,菜糊了。
姑娘她带着满脸的羞红跺了脚:“看!看!天楼哥,都是你!”
这位天楼哥看了看一锅倒有半锅黑焦的菜,也傻眼了,直说不出话来。
姑娘玉妞又娇嗔道:“人家听爹说你来了,有心做几个好菜给你接风洗尘,偏偏你跑来——你好可恶!”
说着,说着,姑娘的眼圈都红了。
这位天楼哥大吃一惊:“玉妞儿,别生气——”
“我怎么不生气,一听爹说你来了,提着篮子就往菜市跑,买回菜来连摘带洗忙乎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刚下了锅,做得好不好,是我这点心意,如今这点心意全让你——”
话说到这儿,姑娘她竟然掉泪了。
这位天楼哥大急,忙陪笑脸:“别掉泪,好玉妞儿,你知道,我自小就怕这个,算我没口福,都怪我爱逗,其实,我倒是挺喜欢吃糊菜的。”
这位天楼哥的原意,是想安慰姑娘,不忍让人家姑娘太伤心。
岂知姑娘一听这话更气了,把手里的炒菜锅往这位天楼哥面前一杵,赌气地道:“好,你吃,我看着你吃。”
这位天楼哥真会安慰人,忙道:“好妹妹?谢谢你!”
伸手就要去接炒菜锅。
玉妞姑娘玉手一缩,皓腕一翻,一锅糊菜倒进了灶旁的泔水桶:“你疯了,糊菜也能吃,不怕肚子疼生病。”
这位天楼哥没来得及拦,一怔道:“可惜了!”
“本来就可惜,暴殄天物,还不都是你,别站这儿让我看了生气,屋里坐着去,茶卤沏好了,自兑着喝,我再给你做!”
转身就去刷锅,嘟嚷着又道:“我这是天生的劳碌命。”
这位天楼哥嘴里答应着,脚下可没动,一脸的机灵相,岂会是傻人,这会儿怎么能图现成,大模大样屋里坐着喝茶等吃去。再说陪着这位跟朵花儿似的玉妞妹妹,也绝不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