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女子,有水声,再加上刚才两个丫头送衣物,龙天楼明白了,他没敢贸然往后闯。
再看茶几上,放着刚才丫头送来的细瓷小盖碗,他知道,里头那个女子,香汤沐浴过后,一定会到前头来。
过去轻轻掀开盖碗看了看,是碗燕窝汤。
这种山珍海味,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
龙天楼索性往下一坐,等上了。
他认定,在后头香汤沐浴的那个女子,必是八阿哥那位红粉腻友,也很可能就是那位承王福晋。
没一会儿工夫,水声寂然,听见有人往前头来了。
龙天楼坐着没动。
既然近在眼前,他不怕她再逃出手去。
果然,后头转过来一个女子,穿着刚才丫头送来的衣裳,淋浴方罢,又不知道屋里有人,当然穿得不怎么整齐,领口开着奇书网,雪白的胸口露出一片,刚洗过头,用一条大手巾,正在擦满头披散的秀发。
一时看不见脸,但看身材,绝不像承王那位侧福晋,这又是谁?
难道真像八阿哥说的,他那位红粉腻友不是承王侧福晋,龙天楼的判断有误?
龙天楼为之微一怔。
那女子似也觉出屋里有人,擦头发的手一停,抬起头,仰起了脸。
那张脸,看得龙天楼猛一怔,霍地站了起来。
而那女子,也猛一怔,圆睁美眸脱口叫出了声:“你!”
眼前这女子不是别人,赫然竟会是遭了劫掳的玉妞儿!
龙天楼道:“玉妞儿。”
玉妞霎时间转趋平静,但是平静中带着冷漠,也带着些微的激动:“你本事不小,居然能找到了这儿。”
“玉妞,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听五叔说,你遭了劫掳——”
玉妞双手一摊,娇靥上竟浮了些笑意:“你看我,像是遭了劫掳的人么?”
的确不像,简直像在享福。
龙天楼目光一凝:“玉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龙天楼一怔,旋即道:“我知道,你我之间有些误会,有些不愉快,可是——”
“误会?不愉快?”玉妞冷笑道:“有么?你是何等样人物,我又是什么样人,误会,不愉快,我敢么?配么?”
“玉妞——”
“不要再说了,打从你离开白家那天起,咱们的关系就断绝了,你跟我爹的关系,那是你们的事,至于你跟我,你是你龙天楼,我是我白如玉,但是念在你跟我爹的关系上,我纵你一次,你走,我装作你从没到这儿来过!”
“玉妞,只为一点误会,一点不愉快,值得么?”
“你听见了没有,我叫你走。”
“玉妞,我到这儿来,就是为追问你的下落,我是为救你。”
“救我?哈……,为什么?你看我像是人家的阶下囚么?我在这儿比哪儿都舒服、都享福,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走?”
“玉妞,你可以不替任何人想,你总不能不为你爹着想——”
“我替别人着想,谁又替我着想过,我又为什么非替别人着想不可?”
“玉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