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楼是大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两根暗器淬过毒,恐怕是见血封喉的歹毒玩艺儿。
他皱了眉。
侍卫营的人缉捕在承王府做案的罪犯,怎么会一上手就想置对方于死地。
没有人下令死活不拘,格杀勿论。
尤其是这件案子,任何人侦办都会留活口,以便深入侦查,为什么侍卫营的人偏不知道留活口?
再说,侍卫营的人,又是什么时候插上了手?
当初,如果侍卫营插手,这件案子绝轮不到巡捕营。
这是怎么回事?
龙天楼越想越不对,把那两根淬过毒的暗器,用块手帕一包,揣进怀里,熄灯出了门。
片刻之后,他到了白五爷家门口,一路上并没有人跟踪。
夜已深,人已静,龙天楼不便敲门,腾身一跃,翻墙进去了。
这儿不是别的地方,他也不怕人发觉,是故一路往堂屋走,脚下根本没放轻。
刚到离堂屋不远的地方,一声娇叱划破了寂静夜色:“什么人?站住!”
紧接着,数缕劲风,破空打到。
龙天楼听娇叱,再听破空之声,一听就知道,娇叱的是玉妞,破空打到的,是梅花针一类暗器,忙应一声;“玉妞,是我。”
身随话动,一侧身,几缕破空劲风擦身而过落了空。
他这里刚站稳,又听一声娇叱,“狗贼,大胆!”
又是一蓬梅花针一类的暗器,满天花雨般打到。
龙天楼一怔忙躲:“玉妞,是我,天楼。”
一条矫捷黑影穿空而出,直落龙天楼面前,是白五爷,衣裳扣子还没扣好:“小七儿——”
玉妞的厉喝声传了过来:“贼,我暗器下饶他性命,让他滚。”
龙天楼这一听,听出不对来了,怔了一怔道:“五叔——”
刚一声“五叔”出口,玉妞的话声又传了过来:“咱们不认识下流贼,这儿没他的五叔,让他上别处找去。”
白五爷轻喝道:“丫头——”
“五叔,这是怎么回事,玉妞——”
“住口,谁是你五叔,玉妞也是你叫的?叫脏了我!滚出白家去!”
“丫头,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爹,可是您答应过我的。”
“丫头——”
白五爷这里刚一声丫头,大门处传来“砰”然一声,像是大门被撞开了。
果然,白五爷、龙天楼这里刚一怔,夜色里,只见一前四后地闯进五个人来。
白五爷又一怔,脱口道:“侍卫营的——”
一句话工夫,那一前四后五个人已到了近前,五个人都手提长剑,前头那个,是个四十来岁的瘦汉子,只见他两眼冷芒一扫,冷喝说道:“谁是白殿臣?”
白五爷忙迎前一步抱拳道:“我就是巡捕营的白殿臣。”
瘦汉子冷冷看了白五爷一眼,别说答礼了,连手都没抬一抬:“有个叫龙天楼的,在你这儿吗?”
龙天楼道:“我就是龙天楼。”
瘦汉子身后四名汉子反应真快,一听龙天楼这么说,立即闪动身躯,窜过去围住了龙天楼。
白五爷一怔,忙道:“诸位,这是——”
瘦汉子冰冷一声:“没你的事,你少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