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贝勒脸上闪过抽搐,低下了头:“你既然知道,我也就好说话了,我这等于是乱伦,我还能活命吗?”
龙天楼淡然一笑:“恐怕谈不上乱伦。”
大贝勒猛抬头:“谈不上乱伦?”
龙天楼道:“除了她是承王的福晋之外,大贝勒对她还知道些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
“她能找杀手为大贝勒对付我,一个和硕亲王的福晋,不但跟江湖杀手有来往,且能让江湖杀手为她卖命,大贝勒你难道就不觉得诧异,不觉得可疑?”
大贝勒脸上再闪抽搐:“我曾经觉得诧异,觉得可疑,可惜的是那诧异、可疑太短暂了,一个男人,在那个时候,是不会太在意这些的。”
龙天楼懂这道理,也知道这是实情,道:“如果我没有料错,大贝勒你恐怕跟承王爷一样,是被她利用了。”
大贝勒目光一凝:“你是这么想么?”
“事实如此,嫁做承王福晋,不但极天下之荣华富贵,谁又敢轻易动她,海珠格格曾经对她不满,结果海珠格格失踪了,大贝勒你借她名义找杀手对付我,而且是亲下手令,这纸‘手令’恐怕就是她有朝一日胁迫你就范的最好把柄,再布施色相,引你人彀,这又是一个把柄,大贝勒,这不是利用是什么?既是利用,那便是她有心的安排,她算不得承王福晋,自然也就不该算乱伦。”
大贝勒浑身俱颤,咬牙道:“龙天楼,我告诉你,是她,弄走海珠的,也是她。”
“有大贝勒这一句就够了,再请大贝勒告诉我,对于海珠格格的失踪大贝勒知道多少?”
大贝勒道:“弄走海珠的是她,然后她派两名护卫杀了两个丫头灭口,而那两个护卫,则是侍卫营下手毒杀的。”
“知道她把海珠格洛弄哪儿去了么?”
“不知道。”
“大贝勒没问过她?”
“问过,据她说海珠……海珠已经死了。”
龙天楼并没有把已经见过海珠格格的事说出来,道:“那么,大贝勒对她又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是承王福晋,这是实话。”
“她谋害海珠,或许原因单纯,只为争承王之宠,但是她能指挥江湖杀手,就足证这位亲王的福晋不简单,难道大贝勒就从来没有——”
大贝勒道;“我刚说过了,人在那个时候,是很难想到其他的。”
龙天楼沉默了一下道:“一旦跟她对了面,大贝勒可愿指证她?”
大贝勒脸上掠过抽搐,犹豫一下道:“愿意!”
龙天楼道:“大贝勒这水榭里,可有文房四宝?”
大贝勒道:“有。”抬手一指墙角书桌道:“就在抽屉里。”
龙天楼走到墙角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文房四宝,注水研墨,然后抽出一支狼毫,饱濡墨汁,白纸黑字,一挥而就,拿起纸笔走向大贝勒,道:“请大贝勒仔细看过后画个押。”
大贝勒看都没看,接过纸笔就在左下方画了个押。
龙天楼称谢接过来,放好笔,吹干墨迹,折好纸藏入怀中,道:“大贝勒有什么事要我代办吗?”
大贝勒目光一凝:“龙天楼,你要押我?”
“大贝勒应该知道,王法如此。”
大贝勒脸上再闪抽搐:“好,我跟你走。”
龙天楼目光转动,最后落在大贝勒脸上:“临走之前容我再问一句,她刚才是不是在这儿?”
大贝勒点头道:“不错,听说你来了,她才走的。”
“回承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