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四个人,龙天楼、白五爷在前,大麻子、刘仁贵在后,疾快地在夜色中行去。
走没五六丈,看见黑窑台了,黑忽忽的一堆。
四个人放轻步履挨过去。
到了黑窑台,龙天楼耳目并用,白五爷、大麻子、刘仁贵三个却只能用眼,四人听听看看,没人,夜色寂寂,一点影子都没有。
大麻子低声道:“坏了,丢了。”
龙天楼抬手一指:“没有,那边有动静。”
白五爷等顺着龙天楼所指一看,看是看不见什么,不过老京城一看方向就知道是哪儿。
刘仁贵脱口道:“香塚!”
龙天楼道:“呃!香塚就在那儿?”
谁不知道香塚,孤坟三尺,旁竖小碣:“浩浩然,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传诵远近,脍炙人口。
白五爷一挥手,哈着腰先窜了过去。
龙天楼、刘仁贵、大麻子跟着疾掩过去。
近三丈,听见了声响。
像有人在挖什么?!
难不成有人盗墓,想挖开香琛一探究竟?
应该不会,香塚在这儿多少年了,一直完好。
那么是——
白五爷屏息凝神,一个起落已窜近一丈内,借着夜色掩蔽身形,往发声处看了看,往后急招手。
龙天楼带着刘仁贵、大麻子窜了过去,凝目往前一看,龙天楼的心头,不由猛然一跳。
前面近丈处,黑忽忽蹲了一团黑影,看不见脸,但可看出是个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蹲在那儿,拼命挖土,就不知道他在挖什么?
龙天楼低声问;“从承亲王府里出来的,是这个人吗?”
大麻子点头低应:“是他,绝错不了。”
龙天楼低声吩咐:“不要动他,还让他回去,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会跟别的人接头,是跟什么人接头。”
白五爷道:“小七儿,这家伙是在挖——”
龙天楼道:“要是我没料错,他——定是来查证一下富儿、桂儿的死活。”
大麻子道:“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
“做贼的总心虚。”龙天楼道:“做贼的要是心不虚,多少案子都破不了。”
这儿话刚说完,只见那边那黑忽忽的一堆,那黑衣汉子的身影,忽地一歪,躺下不动了。
几个人看得一怔,刘仁贵道:“这是一一”
龙天楼脑际电闪灵光,急道:“五叔,看好了这儿。”
提一口气,拔身上窜,直上夜空。
夜空里,竭尽目力,四下扫视,只见右前方三丈外,一条瘦小黑影疾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