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当大家还在睡梦中时,号称富可敌国的北疆首富被抄了家。
吏部侍郎张大人带着一千精兵将赫兰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士兵一涌而进,一时之间赫兰府上上下下鬼哭狼嚎。
“大胆,何人敢在我赫兰府闹事。”
赫兰府当家赫兰老太爷已经年近古稀,操着一把不太熟练的官话口音,身着寝衣,外面匆匆披了一件外袍。
当天下午还在锦绣楼逍遥了一阵的赫兰青此刻正被人压着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看同样跪在周围的自己的爹娘和兄弟姐妹。
他以为没事的。
不过就是一句无心之言,怎么当晚就被抄家了?
若是爹娘知道这祸事是他招来的,还不得将他掐死!
这南朝长公主看着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怎会如此记仇?
赫兰青满脑子都是悔恨。
这边他爹赫兰雄已经和吏部侍郎张怀远交涉上了。
尽管已经看见了那盖着王廷印章的缉捕令,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草民只是一介商贾,不知犯了何罪要遭此祸端?”
白日里珠光宝气的一大家子人,如今看着跌进泥潭落入深渊。
张怀远铁面无私:“本官吏部侍郎张怀远,都城几年前就出现拐卖人口案子,如今查到你头上了,特来拿你归案。”
说完,又把盖着王室印章的批捕文书凑近了他们些展开给他们看。
“罪民贺兰氏,为谋取暴利,私下贩卖人口……”
“草民冤枉,凡事讲求个证据,大人如何证明这贩卖人口一案和草民有关?且草民是北疆管辖地的臣民,就算大人是都城的官,也不能不经审查就定了草民一家的罪责。”
赫兰雄听见拐卖人口这几个字,心中一个咯噔,不过这是在北疆,北疆王姬放定然会保下他。
赫兰雄包括他的一众家眷皆哭闹哀嚎,一副惨绝人寰的可怜模样。
“你要的人证物证自然有,审也自然要审,并且本官还会将此事报告给北疆王。”张怀远微掀眼皮。
人证物证自然齐全,就等着今天。
听见张怀远说要把这件事上报给北疆王,心里便像是有了主心骨。
赫兰家如今的家主是他赫兰雄,只他知道私底下他可是每年上千万两的银子交给北疆王本人。
北疆王每年养私兵要花的钱,他几乎承担了一半。
抄家还在继续,不多时,有两个士兵抬了五个大箱子出来,看见这几个大箱子,赫兰雄浑身冒着冷汗,这些……是他这几年贩卖南奴的账本,还有他给北疆王廷上交的银两的账目。
他明明藏在了他的暗室里,这些人怎么找出来的?
没事的没事的,便是落实了这贩卖南奴一事他们参与其中,北疆王一定也能保下他们一家。
“如今诸位是嫌犯,先委屈诸位去牢房里呆着,明日提审,若是真真证明你无罪,自会放你们一家出来。”
张怀远说完,押着一行人直接去了北疆关押犯人的牢狱。
这一番雷厉风行,让当地的吏部官员惊了一跳,连忙大半夜从自家床上爬起来穿衣去牢房。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北疆的牢房能关得下五百号人。
且此处牢房只关嫌犯,没有签字画押定罪只能刑拘两日。
若是已经签字画押的则是发配到各个地方去进行劳改。
一般而言这样的关押地点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人。
没想到张怀远带着人闯进牢房的时候,里面人满为患,每个原本只能装得下10个人的房间却关押了近五十人,根本连弯腰的空隙都没有。
而且这些人都是骨骼纤细的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