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恰巧,子君长情被点到守夜,他也是才知晓,这晏王是个怕黑怕夜里独身一人的人。
他的屋子从不点灯,三十几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如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屋子照的亮如白昼,照着即使面上覆着鬼面的男子显出几分孤寂和无害。
许是子君长情和以往给他守夜的奴仆不同。
以往的人每次都会隔一段时间小心翼翼讨好地提醒他该安歇了。
可子君长情只是看着他雕刻不发一言,且目光中不带有一丝卑怯讨好姿态。
偶尔还能见他好似神思飞远。
“上次你说,你没有名字?”
姬野瞟了子君长情一眼,然后又专注于手上石头的雕刻。
可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案。
于是被人奉承惯了的晏王殿下眼中闪过不爽之色,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石往子君长情头上砸过去。
子君长情这次倒回神得快,一个侧身躲过了石头,并且眼神凌厉地看向姬野。
从小养就的上位者气势在这么多年的颠沛之中只是适时掩藏,但从未泯灭。
“呵,有意思,和我打!”
姬野嗤笑一声,丢开手中的刻刀铁锤,起身快速拔了身后的长剑直劈子君长情的面门。
子君长情也不惧,手中弯刀一亮进行格挡,一刹那间刀剑相向火石电光。
几个来回之间,两人胜负难分,子君长情连日来的苦闷尽数抒发于此。
打到后面,子君长情也不由得对这位势均力敌的晏王另眼相看。
这场打斗,最终以子君长情弯刀抵向对方喉头险胜结束。
这时,天际已经泛白。
“奴冒犯了。”
子君长情收了弯刀敛了眉目立在一侧。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姬野语气轻快,甚至能从他糟糕的声带中听出他有几分愉悦。
“父亲以前是一名武将,后来死于战场,奴是大庆人,后来亡了国,一路辗转颠沛,如今家国坟塚不再,名姓已然骀荡,只留‘子青’二字供人使唤来去。”
子君长情一脸平静地讲述过去。
听他讲起大庆,大庆早已灭亡,就连当初的大庆王上也早已坠崖身死,即便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大庆王上本人又能如何?
亡国之君,一朝倾覆家国,在这乱世之中没有权势傍身,便命如犬马。
“往后你便是本王的近身侍卫,负责本王的安全即可,旁的事不必你去做,今日先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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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