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只纸老虎,没什么好怕的,真的没什么好怕的,想想啊,到现在为止,夏侯司恶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所以,她很安全,真的很安全,只要她的胆子再大一些。
他会妥协的。
“把——女儿——给我——”,柔柔的,轻轻的,为了怕他发现自己的紧张,琳琅的小手,在被窝下,紧握成拳。
做人不可以畏惧恶势力,不然的话,只会助长恶势力而已,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心里,自己,对自己如是说着。
晶亮的眼儿,直勾勾的盯着夏候司恶半晌,再移向他怀里的小女儿,眼神坚定,没有半刻移开,她的意思相当明显。
他不把女儿交给她,她是不会躺下来休息的。
她,是在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我再说一次,马上躺下——”,一字一字,如冰,如铁,敲得人头昏眼花,琳琅很想投降了,跟他斗,没好处的,如果对像不是他怀中的小女儿,她会选择最聪明的做法,乖乖的躺在被窝里睡她的大头觉。
可是——
之前,他威胁过她哎,好吧,她是很记仇的了,这事儿,她可是牢牢的记在心里,这男人,不可以动她的女儿。
“我——”,小嘴微张,有些气弱,“人家只是想抱着女儿睡觉,又不是很过份,人家怀着她十个月了,这十个月里,我们是一体的,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你怎么可以硬生生的分开我们,好过份哦——”。
似真似假的抱怨,让夏侯司恶一阵咬牙。
琳琅听到了他的磨牙声。
“我再——”。
“你不要再说了,我说过了,没有女儿我不睡的”。要比固执,她可不输人,只不过,她忘记了一点。
她眼前的男人,可不是普通男人,是天下武林人人敬畏的夏候司恶,话才刚落,小嘴都来不及合上,夏侯司恶便以极快的手法,点住她的哑穴和睡穴。
所以说——
争好争坏,千万别跟会点穴的人争,一根手指头,就胜过千言万语。
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空置的手,将琳琅扶平,躺在床上,拉上被子,冷幽的黑眸,才对上她的小脸。
脸色有些苍白,失去的血色,要慢慢补才行,她的身子骨原就不是很健朗,生下孩子,所受的苦着实不少。
对此,夏侯司恶心中有数。
视张,慢慢收回,怀中的小人儿,亦是一张睡脸,小小的脸蛋,弱弱的呼息,和心跳,抱着他,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很好——他后天造成的体质,并没有遗传到孩子的身上。
至少,她不会畏寒。
再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夏侯司恶迈出主楼,朝着张嫂居住的院落而去,整个阴天楼中,唯二的女人,不,现在有了唯三的小丫头,就是张嫂,和琳琅,琳琅现在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照顾孩子的责任,只能落在张嫂的身上。
他体寒,与孩子接触太多,对孩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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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再次醒来,房里只有夏侯司恶一人,没有见到宝宝的影子,夏侯司恶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她的穴,她差点没有被活活的气死。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份,明明知道她是个软弱无力的小女人,呜呜——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能怎么样嘛。
还对她使手段。
睁开眼,坐起身,她一言不发的,直直的盯着他,像是要盯穿他的脸皮一般,如此明显足以让人烧起来的视线,夏侯司恶很难无视,一抬眸,黑眸,对上她的,薄唇轻抿亦不曾开口。许久,房内始终一片静寂。
琳琅想要跟夏侯司恶斗,就言语这方面,她是输定了,夏侯司恶就算让他后半辈子都不要开口说话,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且,能轻易做到。
琳琅不行。
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孩子呢?”。她学他的语气,冷冷的,凉凉的,却始终藏不住话语中的软软意味——
“张嫂在照顾”。他,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