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先生说着便扬扬手,含笑问方才的人,“林大人,听说您又纳妾了,且新妾才十八岁,果真是艳福无边啊。”
林大人笑了笑,却和其他人对望一眼,他纳妾是去年的事,如今提起,倒是有刻意转移话题的意思了。
是啊,有这样的神医,自然是要藏起来的。
今日在场的宾客,在云靳风大婚的时候,见证过一场闹剧。
那就是落锦书那孤女带着订婚书从北州来到王府。
那饱经欺负,畏畏缩缩的女孩,捏着婚书站在一旁。
眼底的怯弱惊惧像被追打过的流浪小猫,连抬头都不敢抬头,承受着云靳风的雷霆狂怒。
这副模样,深刻在众宾客的脑海之中。
但现在听了敏先生的话,再联想起近些日听到的传言,原先的印象开始慢慢地崩塌。
云靳风却不知少渊是要为锦书重新塑造形象,还觉得他好生愚蠢,竟然主动送上话柄。
他当即便道:“落锦书的医术确是不错的,本王的王妃被歹人所害身受重伤,也全凭她医治照顾,才慢慢好转起来。”
“听蜀王殿下这么说,锦书姑娘的医术确实精湛。”
“怪不得太上皇会亲自赐婚,北州落家,确实有能耐。”
“吴大人,慎言。”
“慎言什么?大将军被追封为忠义公,且当日战场失利,全因魏双缙从中作梗,有什么不能提的?”
说这话的人,是吏部的吴侍郎。
他的父亲便是当朝大学士,他的侄女也即将要嫁给云靳风为侧妃。
按说日后便是一家人,吴侍郎是疯了不成?竟然在今日提起魏双缙。
魏双缙是魏贵妃的兄弟,是蜀王云靳风的舅舅。
难不成,吴家不满意这门亲事?
不过,想也知道,吴大学士乃是文官清流,对儿孙们的婚事尤为紧张,权贵家世不是首要,品德才学是最重要的。
蜀王虽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但刚愎自用,鲁莽狭隘,实在非贤婿首选。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嫁入皇家为侧妃,始终是妾。
吴大学士怎会心甘情愿?
如今听吴侍郎的话,这门亲事,吴家怕是受到了一些胁迫了。
而且,今日并未见吴侍郎的兄长吴司业来贺,不知是否对这位未来女婿有不满呢?
云靳风气得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