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志穹没有接受。
「二哥,若是你信不过我,派几个亲信去监视我就好,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梁季雄怒道:「你这人却不识好歹,我是派人护着你,再说这也是咱们大宣起码的体面。」
「你知道我这人不爱面子,你也知道真出了事情,这些人护不住我,
危难关头,我自有脱身的手段,你给我带了这多闲人过去,反倒给我添了累赘。」
梁季雄斟酌再三,觉得徐志穹说的有理,便答应了下来。
但只有两个人出使,这对于郁显国来说,多少有些羞辱的意味。
墨迟神色不悦,山艳一脸尴尬。
徐志穹解释道:「殿下,我这人好清静,习惯独来独往,与前任大宗伯炎焕的性情有些相似,身边有我陶师兄照应,足矣。」
这解释不算合理,但好歹合情,墨迟并没深究,命人专门为徐志穹准备了一辆马车。
徐志穹见过皇室的马车,没想到墨迟为他准备的马车,丝毫不比皇室逊色。
马车分内外两间,外间为餐饮之用,里间是卧房。
徐志穹带着「陶师兄」进了里间,一连走了三天,除了吃饭和洗漱,两人基本不出来,马车之中,时常传来不同类型的欢声笑语。
「贼小子,这里你也敢动,我这次绝不饶你!」
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墨迟,满脸忧色。
他对山艳道:「那位姓陶的师兄,长得挺清秀的。」
山艳不知如何解释,她对徐志穹的了解也不算多:「这人吧,他各有一好,运侯虽然嗜好特殊,但也不能说他这人不好……」
墨迟咂咂嘴唇道:「这个嗜好是我没想到的,这事情却难办了。」
山艳问道:「怎就说难办?」
「咱们大郁的男儿,委实不宽裕!」
山艳更不知该如何接话:「这,这个,找几个俊俏的,男儿,来服侍他,终究是有的。」
「有是有,可这事情让父皇知道了,却该怎说?」
山艳思索片刻,摇摇头道:「要我说,这事情就别去理会他,找几个俊俏的妮子伺候他就是,管他喜不喜欢,终究是个人质罢了。」
墨迟叹道:「你以为我当真把他当做人质?」
山艳诧道:「不然殿下是何意?」
「以宣国那操行,莫说是个外人,就是把皇帝的亲兄弟当做人质,到翻脸的时候,也不会有半分顾及,
我把徐志穹带去大郁,是看中了他的手段,杀梁玉阳,平龙怒社,北境之战,南征之役,这厮用一年多的光景,却掀起了多少风浪?
连我都在他手上吃过亏,昭兴帝重用公孙文,残害咱们族人,我本想借机把族人全都送回郁显,哪成想徐志穹从中作梗,却利用户部把咱们不少族人留在了宣国,想起这件事,我至今还愤恨难消!」
山艳急忙道:「这应该算各为其主,殿下,为两国盟约,你可不能意气用事。」
墨迟笑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我是真心爱惜他才华,才把他送去大郁,此人心机谋略实属罕有,最难能可贵的是,梁玉阳是个半疯之人,他爹梁显弘却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在这样的处境下,徐志穹还能把梁玉阳扶上皇位,你说这样的人才上哪去找?」
这话已经说的非常直接了,山艳也不该再问了。
郁显皇有两个儿子。
徐志穹能把梁玉阳扶上帝位,应该也有办法让墨迟成为国君。
墨迟从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人质。
他真正想要的,是一名谋士。
山艳刚恢复了自由身,她真不想卷入到王位争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