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判官
黄昏时分,徐志穹坐在卧榻之上,童青秋递来一碗汤药。
徐志穹闻了闻药味,皱皱眉头道:“能灵么?”
“灵是灵的,可药效至多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足矣!”
徐志穹喝下了汤药,借童青秋的法阵到了衙门口。
他是走着出的衙门,如今爬回了衙门,一群提灯郎都吓坏了,赶紧把徐志穹扶进了明灯轩,史勋还特地来探望了一眼:“徐千户,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徐志穹连连摇头道:“是我不谙世事,得罪了高人,此番吃了大亏。”
史勋叹道:“志穹,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你就不该得此高位,得了便得了,你又不知谦逊,心无敬畏,不知天高地厚,
远的不说,且说这掌灯衙门,当家千户是我,你何时把我放在过眼里?今天吃了亏真是你自找,有这一回教训,你才知道什么是收敛……”
史勋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口若悬河,飞星喷吐,说个没完。
别特么比比了,就两个时辰!
“史千户,劳烦你叫人去兵部一趟,找隋侍郎,告诉他一声,他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
史勋一怔,没再多说。
这厮是兵部侍郎的干侄子,隋侍郎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涉及到隋侍郎的事情,最好不要多问。
史勋赶紧找人给隋智送信,隋智急匆匆赶到掌灯衙门,看徐志穹气息奄奄躺在床上,长叹一声道:“志穹,你怎不听我话?”
徐志穹一挥手,示意提灯郎离开,明灯轩里只剩下他和隋智两个人。
“叔父,我听了你的话,已经给太子送去了送信,劝太子停战,可我身上的气机还是在不停消散,我真不知其中原因。”
隋智神情严肃道:“志穹,事关性命,你可不能骗我。”
“我绝无半句虚言!您若是不信,可等北境的消息,只怕我是等不到了。”
隋智点点头道:“我信得过你,我这就去求国公,且看在我面上,让他饶你这一回,今夜再见到国公,万不可失了礼数。”
隋智走了,徐志穹且在卧榻上静静等待,漏刻中的水滴不断坠落,徐志穹小心盘算着时辰。
……
北门之外,一座民宅里,隋智见到了任颂德。
任颂德备了几道菜肴,开了一坛黄封酒,请隋智喝了几杯。
黄封酒有叫宫酒,是皇帝赏赐的酒,任颂德打开这坛宫酒,是为了向隋智展示其非同一般的身份。
隋智赞叹了一句:“御赐宫酒,真乃绝世佳酿!”
任颂德笑道:“昔日担任内阁首辅时,圣上赐过的御酒不下百坛,不瞒隋侍郎,这黄封酒我真是喝厌了,
这酒封存了十年,一如任某被雪藏了十年,如今喝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隋智道:“徐志穹已经向北境修书,劝太子停战,然其身上气机已所剩无几,整个人虚弱不堪。”
任颂德笑道:“送去书信又有何用?我还没收到北境停战的消息,且等过个三两日再说。”
隋智道:“若是再等三两日,徐志穹不光要丢了修为,只怕性命也难保。”
任颂德轻蔑一笑:“那又如何?区区一小贼,死何足惜?”
隋智默而不语,任颂德诧道:“我听说隋侍郎和这小贼关系非同一般,彼此常以叔侄相称,如此看来,隋侍郎是当真怜惜于他!”
隋侍郎摇头笑道:“国公,不必试探于我,徐志穹之父是我同袍,平素对他是有些照顾,但其屡屡忤逆犯上,我对他避之犹孔不及,还扯得上什么关系?
我只是觉得此人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