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被他问的一愣,不明白秦渊平白无故问这些做什么。
秦渊的目光停滞在姜迎的颈间,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在昏暗的烛火下格外刺眼。
他几乎是一瞬便看到了,那颈间的红痕显然是即墨承的杰作,秦渊心知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可如今亲眼所见,饶是他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无法当即冷静下来。
他一直都明白的。
姜迎是他此生都无法企及的,他曾暗中下定决心,不求与她并肩同行,只求能相伴她的左右。
但人总归是贪心的,他现在几乎能感受到腹腔中烧起来的妒火,他别开眼不去看姜迎的颈间,姜迎看他面色奇怪,便回答道:“我与即墨承本就是夫妻,在一起也是应当的,你来便是问我这些的?”
秦渊薄唇紧抿,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当日迫不得已引来将军的人带走了公主,心中惦念,这些日子便一直打听公主的消息,得知公主在这里,便想着来瞧瞧公主是否安然无恙。”
姜迎闻言笑着叹了口气:“也不怪你,当日是我太过冒进,我知道你并无恶意。”
秦渊笑了笑,带着几分勉强,又问道:“公主为何一直留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也不算,事情比较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如今我只能期望北思能度过此劫了。”
姜迎说着,面露苦涩:“原本我以为即墨承给了姜彻悟硝石,后来得知并无此事,倒是我错怪了他。”
秦渊表情微僵,瞬间就意识到姜迎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即墨承骗了她,甚至利用她传递假消息,间接让姜彻悟成事,以至于北思帝后双双殒命。
如今北思危在旦夕,而姜迎却被即墨承蒙在鼓里,甚至······
秦渊的眸光再次落到姜迎的颈间,妒火已经消退,此刻他心中只有怒火。
这一刻,秦渊心中的杀意浓重,大概是脸色太过可怖,姜迎都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渊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只是有些感慨,这些日子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再想起在将军府的日子,恍若隔年。”
姜迎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失神,不过大半年的光景,竟好似过了数十年。
姜迎又想起上次秦渊满身鞭伤的样子,上下打量着秦渊道:“这次你带我离开的事景熠没有怪罪你吧?”
秦渊笑着摇摇头:“没有,二殿下是个好人,上次是因为我办事不力才会如此,这次也是他特许我离开南梁,回北思祭祖。”
这都是秦渊早先编好的说辞,他不能让姜迎知道自己是景熠派来的,他知道姜迎信任自己,所以他只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姜迎便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果不其然,姜迎并未怀疑秦渊,只是点了点头,好似松了一口气。
“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见到公主无虞便好。”
秦渊说罢,看着姜迎的双眸说道:“公主保重。”
姜迎点点头,微笑道:“你也保重。”
看着秦渊翻窗而出,姜迎眸光微动,发现桌上多了一个油纸包,她将油纸包打开,里头是尚存余温的糕点。
姜迎看着糕点笑了笑,心说秦渊当真是有心。
秦渊站在驿站外,眼瞧着屋内的烛火熄灭,这才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