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芒种刚过,舜京皇宫。
“徐太医,父皇的身子如何。”太子面露牵挂,很是担心的样子。
薛皇后佯装着急,实则心中有数的站在一旁,也问:“是啊,圣上身体是否。。。。。。”
徐太医拢拢袖子,露出双手作辑道:“禀殿下,娘娘,圣上心疾反复,不适合再为政事忧虑,还是需安神静养些日子。”
“臣开了两张方子,已交代郑公公记下。按时给圣上服下,静养些日子,待病情稳定下来,才算大好。”
太子听了,眉头微蹙,心里不太好受。但还是让长潜送徐太医出去。
只是乎,薛皇后那精明发寒的眼睛却为叫太子瞧见。
“既然你父皇病情已稳定下来,那你便回去歇着吧,这天色也不晚了。本宫在这守着,绝不叫他醒来受累。”
在太子心中,皇后愿意守着皇帝自然是好的,没有谁比她还让他放心了。
“那便辛苦母后了。”太子也是一脸疲色。
“嗯。早些回吧。明日还得早起暂代你父皇上朝。”
薛皇后眼中流露着慈母般的心疼,这个世上她唯一心疼的儿子,只可惜他是个仁慈明礼的人。
只可惜,他是高挂的玄月,清贵正直,是遗世独立,不可玷污的清流。
薛皇后骄傲儿子如此高洁的品行,可,她也恨儿子这样的铁面无私的性子。若是被他知晓她与相府谋划的事情,怕是要搅的天翻地覆都不能罢休的。
薛皇后转身看向屏风后面的榻上隐约躺着的虚弱身影,妩媚雍容的眼角狠狠的一紧。
看来这药是要停上一阵子了,若是让儿子怀疑了,可就不好办了。
薛皇后盯着那屏风的眼睛有些狐疑,最近也不知怎么的了,这药也还是按照往常的分量一点一点的投的。可这人的身体就是一下子就垮了,难道是最近得的药药力太猛了?还是说这老东西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又恨又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恨她与元晋夫妻一场,可自他登基以后却越发重新钟家,宠爱那个身在冷宫还拖着残体不肯死去的女人。
若不是钟家恃宠而骄,自己作死,这宫中怕是都要没有她的地位了。若不是她的儿子争气,乃先皇一手带大,是先皇亲立的黄太孙,又有先皇金口玉言,恐怕以皇帝的昏庸程度,怕是真的要地位易主了。
这样想着,薛皇后越发狠毒的目光,几乎要射穿这比人还高的屏风。紧紧攥着帕子的手,指甲深陷入肉,也未知痛感。
若是可以,她真想让里面的人现在就去死。
还有冷宫里的那个,看样子也不必留着了!
至于宜妃身边带着的那个三皇子,眼看着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跟着他那个狐媚子娘一块儿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