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喷涌而出,刺红了萧覃衍的眼,却未沾染衣袍半滴。
对方人数是他们的五倍之多,可对于萧覃衍他们来说,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解决。
这片地上横尸满地,污血流淌,尸相可怖。
萧覃衍嘴角淡漠,却勾着邪佞的冷笑,握着的刀还在往下滴着刺客的血。
“去叫御林军来处理。”
“是。”萧洵倒握剑于身前,对萧覃衍拱手一礼,便退下了。
萧覃衍眸子很冷,将刀放在帕子上擦干净血,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
幸好没脏,不然侯爷该嫌弃他了。
马车染了血,队伍中有侍卫受了伤,萧青也不例外。沈琉让秦嬷嬷她们和自己挤一辆马车,让伤的重的侍卫坐到后面那辆马车上先歇一会,等回府找秦韶治伤。
继续打道回府。
马车里,萧九辞紧紧抿着唇,未发一语。
许久,萧九辞开口道:“今夜之事,你觉得是谁出的手?”
“不是死士,刺客面罩之下,皆是一张有面皮黝黑干裂,细看颧骨都发红的面颊,应是常年生活在西部地区的。”萧覃衍若无其事的说着,神情很平静。
是的,西疆那边环境恶劣,昼夜温差大,站在那边的高山上会有窒息的感觉,长此以往,百姓的脸晒得黑颧骨却干裂般的红。
不似北疆的百姓,因着冬日长,大部分百姓都捂的白。东南郡靠海,冬日里太阳都大的很,百姓们脸上就是纯属的古铜色。
萧九辞冷着脸:“刚刚我就在想这舜京平静了这么久,怎这个时候有人急吼吼的朝我们动手。应是近日才回京的人,来寻仇了。”
冷着脸轻蔑的笑了笑:“果然,真是钱家。”
“和御林军打好招呼,让人运着这些尸体上兵马大将军府。明日,我会亲自上门讨一个公道。”
“好。”萧覃衍应着,又安慰似的伸手去拉萧九辞的手,冬日里,她的手总是凉凉的。
他的手热乎乎的,握的萧九辞心里暖暖的。
朝着他笑了笑,在他面前,她总是绷不住的。
到了府上,已经深夜。家里老人家等的也久了,熬不住陪年轻人这样守了,萧九辞回家去看过了他们,也就都睡下了。
萧九辞本想今夜除夕守夜的时候,弄点小酒吃食与侍女们一块玩耍的,也都没了兴致。
府里的人受了伤,南初去帮萧青包扎了腰间的刀伤。南苏和南予也被秦韶喊去帮忙了,院子里除了两个小厮和南艾守着,就是萧覃衍陪着萧九辞坐在夜下。
萧覃衍浅笑着凝眸望她:“侯爷在宫里可吃饱了?”
“没吃饱,那宫里的吃食没我们府里厨娘做得好。”萧九辞靠在摇摇椅上,抬头望月。
“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日你带百号人抄家伙去砸了兵马大将军府,务必让他们的人见血。”
萧九辞目光幽冷,萧覃衍剑眉轻佻:“怎么个见血法?”
萧九辞扭头扫他一眼:“你收敛一点就好,别将人弄死了。”
“带着大夫去,别让人家觉着我们是蛮人。”
“好。”
带大夫去找场子,该打打该医医,侯爷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胸襟。
守礼啊。
萧覃衍心下狂笑,面上也憋不住了,拿了点小酒就喝了起来:“侯爷也来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