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萧九辞拦住了:“别去惊动旁人了,去让值守的人,打了热水送来,本候梳洗一番换身衣裳,就准备去见母亲。”
南艾一听,便心疼侯爷这么晚归来,本就病了一场身子可能都还没好全,又日夜兼程的赶路,唯恐她吃不消,就劝道:“侯爷要不还是歇一下吧。”
“您现在过去,这么晚了,夫人也可能已经睡下了。”南艾继续劝道。
萧九辞将装人头的木匣子扔在脚边,就开始解衣裳:“母亲这会儿肯定已经醒了。”
转身笑着看了南艾一眼,又道:“你都知道了本候今夜回来,母亲也不可能会不等本候回来的。”
就是因为知晓母亲的性子,所以萧九辞笃定这个时候母亲一定在等她回来。
听到这里,南艾立马下去打热水。回来时,就见萧九辞就穿了一身里衣的坐在榻边,“还是家里好啊,外面那床硬的都不能叫床。”
已经许久没听到侯爷抱怨了,南艾都觉着有点恍如隔世了。侯爷在身边,她心里才踏实。
萧九辞自己拧了帕子,随便的在脖颈、脸上、手臂上擦了一把,就换上了南艾给她拿来的青竹纹底的青衫。将发用带子高高的绑起,就准备只身去皖清苑。
刚迈出一小步子,就见萧覃衍也从隔壁走出来:“我陪侯爷一起去吧,就算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侯爷一个人去。”
萧九辞睨了这个固执己见的少年一眼,也没说话就抬脚走了。萧覃衍下意识的就跟上去。
南艾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样子,总感觉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味。然后随手便将这地上放着的恶心匣子捡到一边去,若不是怕这玩意被弄丢了,她才不会去多看一眼。
恨不得扔出去,喂狗了才好!
更深夜露的,萧九辞一身薄薄的青衫走在石板小路上。
萧覃衍跟在身侧总是担心她会冷,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伸手去抓她的手,只是想感受一下她手冷不冷罢了。
可却惹得萧九辞止步皱眉,一副无奈的样子:“你今儿怎这么粘人了?”
“这不是怕你冷嘛。”萧覃衍紧紧的抿着唇,好像受了委屈似的。
冷什么冷!舜京的温度与西疆又不一样,这边都九月的天了,天都还是热的。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病了一场,把他吓坏了。自从下了船,这家伙就变得不一样了。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在看自己的猎物似的,盯得死紧。
萧九辞轻呼一口气,心里默念一句: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手被萧覃衍拉着,萧九辞也没在说什么,其实心里已经都习惯他这样了吧。
过了小路,又过了两三个角门。这时候都已经有早起的奴仆开始洒扫庭除了,见到萧九辞起这么早还有些惊奇,但他们心里也都记着礼,都纷纷行礼:“见过侯爷。”
八月十五都已经过了,萧九辞没有在家中过中秋,心里觉着有些对不住母亲。当即,脚下的步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