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百名布衣男子在等着她,有好些人不让过来,都是挑了身手好的人来见萧九辞。
他们身上虽穿着布衣,都分散各处隐于集市。但那一个个坚毅的脸庞依旧透着军人的风采。有些人身上四肢,甚至是脸上都留下了保家卫国的勋章。
萧九辞一现身,他们热泪盈眶,有些没忍住的将士当场就落了泪。
这里地处偏僻,附近五里处都是空宅子,并没有人家住。百名将士单膝跪地,向他们王的子嗣俯首:“末将蚕茧侯爷!”
“免礼。”萧九辞即使通身威严贵气,见到这么些老人,心中也大有感触,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痛之在心:“南川侯府亏欠诸位的,总有一日,我萧九辞一定为大家补上!”
“侯爷不必说这些,王爷于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跟随他多年,无能为他报仇,已是心中大悲!今日能见侯爷一面,就是立即去地下见王爷,我们此生也无憾了!”一身材魁梧脸上有疤的男子站出来说话,声音很粗野。
萧九辞忽而抬起手、握成拳,挥上又点下至头顶上方。
这是属于他们的挥旗方式,至上而一点事是集一队人马的意思。
众人看着这熟悉的手势,很是心热,立马集队挺胸站好,从队头开始报数:“一!二!三!四!五!六……”
“好,在庄子里原地休息!”萧九辞一声令下,众人恍若如梦初醒。
“是!”
那一瞬间,真的有王爷还在世的影子。
院子里一下子就空了,萧九辞站在院子里发呆,抬头望着黑夜里那独一轮残月时,萧覃衍在她身边说道:“侯爷在担心什么?”
萧九辞扭头看他一眼,“我在想万一我若不敌叶明齐,那该如何?”
“是放他走,还是倾尽兵力杀了他!”
萧覃衍上前两步走到萧九辞面前,凝眸盯着她的眼睛看:“侯爷什么时候是个君子了?”
“你不会不敌他的,就算你不敌,阿衍也会帮你杀了他!”
“既然绑了人,哪有放他走的道理!他是侯爷的心病,侯爷若是不敌,大可放他走,但我一定会将他斩杀于你的面前!”
“就当是我给侯爷补的见面礼,阿衍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侯爷请阿衍吃生马肉,倒是阿衍不懂事,还与侯爷动了手。”
看着萧覃衍那张有些野性的脸,萧九辞的眼睛渐渐的笑成了月牙,“你怎知我会放他走?”
“说说而已,真的放不放他走天下人谁会知晓?谁又敢当本候的面说本候不君子?一旦落入本候的手中,本候要他几时死,他便得几时死!”
萧覃衍放声大笑:“阿衍知道侯爷不过问问罢了,侯爷不会不敌,就算不敌也不会放他走。”
因为你是阿衍的小侯爷啊,小侯爷一枝独秀邪风,骄傲如她,她又怎会放仇人走!
本就不是君子,萧九辞也不欲当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