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看似冷静的去掀萧覃衍的里衣,眼神定定的看着那不整齐又翻开的皮肉发了脓。喉间酸涩哽咽,不知该如何责怪他好。
那掀着白色里衣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却冷冽的似寒风。
见萧九辞隐忍的表情,萧覃衍心里有些莫名的疼,异常乖巧的去抓萧九辞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就放在粗糙的掌间揉似的把玩着:“阿衍不辱使命,让人在那守着苏大人呢。侯爷不必担心了,阿衍也没事,过上几日,这肉便长好了。”
萧九辞靠着他坐下,声音有些发涩:“这烂肉你自己剔去了?”
萧覃衍目光微闪,话音苦涩:“昨夜里脑袋有些发昏,见伤口出脓水。就找了个客栈,将匕首烤了烤,将烂肉剔去了,又上了药,这便回来了。”
听他变声期那微磁的嗓音,仿佛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萧九辞没忍住,在父亲走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掉了眼泪。
萧九辞心疼的眼泪瞬间宛如落线的珍珠落在萧覃衍的手背上,萧覃衍慌了神,又拉她伏了些身子靠着近了些,连忙笨拙的抬起手背给萧九辞蹭去泪痕。他怕自己手太糙,坏了小侯爷那细嫩凝脂的脸。
“侯爷,别哭。”
“你别哭。”萧覃衍心疼的喉结动了动。
“别。。。这样,我无事。”萧覃衍轻声哄着她,见她眼泪又如雨点落下,着急的又靠她近了些。
比起萧九辞,萧覃衍那白皮肤色就稍稍偏黑了些。萧九辞发红的眼眶很是妖冶娇媚,隐忍的嘴角显的娇憨了些。萧覃衍不知如何是好,着急忙慌之下,只用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两人靠的极近,别说是两人的呼吸,甚至于萧覃衍闻到了眼泪的咸味:“我是个糙汉,承蒙侯爷不嫌弃,教以读书习武。为侯爷效之犬马,受点小伤,不值得侯爷这样心疼的。”
萧覃衍的声音有些魅惑,萧九辞耳根一软,似乎有些把持不住的软在了萧覃衍身上。
哪怕被压到伤口,萧覃衍腰间一疼,却也忍着装作无事。正好顺势揽萧九辞在怀里,再细细的将她脸上的泪拭去:“侯爷以后莫要为这点小事落泪了,侯爷这么多亲卫及前锋小将,难不成要日日落泪?”
萧九辞只觉有些晕乎乎的,也不哭了,忽然卸了冷静自持的面具,软嚅耿直的说道:“不知为何,好似就对你与别人不同。”
“受了伤大可养几日再回来,如何这么逃荒似的赶回来。”
“许是见你如此替我卖命,这心里不好受罢了。倒是不知该如何说你了。”
萧覃衍低眸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神色间也有些温柔:“下回阿衍会顾着自己,那侯爷别再落泪了。”
“先生说,让女儿家落泪的男子,都不气概。”
汪哲先生: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
萧九辞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男儿气概,不自觉的便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这才发觉自己竟是扒靠在萧覃衍怀里,心慌不已,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