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浅笑安然,眉目含威的望着达穆咸:“本侯等着将军来夺。”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没有带着轻视,很平静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达穆咸心中一直回荡着。
萧九辞在马上坐的笔直,一直目送着那个落寞的背影随着一群士兵失落的远去。
她想,原来打了胜仗就是这种感觉吗?
萧九辞的心情是复杂的,为坚守部族一辈子老来却浮世飘零的达穆咸,为大舜北境数万死去的百姓与将士,为身处乱世的自己及被皇帝猜忌的南冀军……
萧九辞凝目远望这焦黄的天,看了草原的落日许久。
原来站在草原用自由的心情看开阔的风景,是这样的感觉。
数万将士站在萧九辞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笔挺的看着头顶上的天空。
这是他们亲手打下来的……
久到日暮爬上边界山峰的半山腰,萧九辞这才扯了缰绳,“回吧。”
将士们迅速让出一条路,随即跟着萧九辞后面往回走了。
回到草原中心时,一路上萧九辞还看见了不少的牧民在赶羊赶马。
萧九辞也不上前说话,只悄然的带着将士们远离了牧场。
那些身材高大,正在赶羊的牧民也看见了他们新的领地官。
牧民们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赶着自己的牲口,也不去多看这黑压压密布乌云般的大舜士兵。
牧民们的心中是悲戚的,国土被割让,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萧九辞来的第一天,和牧民们打了个照面,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要双方相安无事,牧民也只不过是百姓,萧九辞并不想为难他们。
草原中心为总军营,北塬牧民居住北部较多,随后四周零零散散的牧民都有。
萧九辞将五万人分四个方向又成了四个中军营,随后又留了两万人分两个小军营把手在草原北边驻守着,以防敌人突袭。
除去分到三城维持治安的三万人,萧九辞还留了一万人把手着北境与草原的交界口处,以防内部事变。
安排好以后,萧九辞就住在了总军营。
总军营留下来的还是北塬人的兽皮瓦盖土屋,萧九辞也不嫌弃,收拾了一下,就直接住进了达穆咸原先的房子。
重修军营驻扎地的事情可能还要慢慢来,估计要等萧九辞回京以后才能开工了。
萧九辞早就吩咐各个伙房,备下上好的酒,上好的吃食。今晚她要在草原举办庆功宴。
对于其他没参加今晚庆功宴的人,萧九辞另外会补偿。特意支开吕棣农,不过就是想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起庆祝庆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