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迅速捕捉到他眼中的犹豫和疑惑,她想笑,应该没那么难疏通,谁放着免费的家教不用,反过来狠心拒绝的,即使真的算不上多熟,但好歹她只是一介女流,也不会打着这个幌子去干坑蒙拐骗的事情吧。
她重复:“免费家教,我帮你补习,如何?”
苏逸知已经彻底用看着白痴的眼神来打量叶浔了,没救了,疯了。
他仍旧紧追着上一问题不放手:“为什么要帮我补习?你要说出来一个原因啊,要不然这样不明不白的,搞得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叶老师,我很害怕的,你是不是想讹我?我没钱”
叶浔悠悠地喝着凉开水,徐徐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叔的工作忙吗?”
苏逸知:“肯定啊,能不能忙吗,找我叔看病的人太多了,每天早出晚归,晚十点才回来。不对,你问我叔干哈?”
叶浔:“你叔那么忙,还要帮你补习,是吗?现在多出来一个免费家教给你,忙你叔接替工作,减轻他的负担,这样划算不划算,你仔细想一想?让你叔不要太累了,多歇歇,补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说道最后,叶浔凝视着他的双眸,轻缓低沉地说着,将字字句句都染上迷惑的味道,似要将人诱入坑底。
苏逸知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他抓不住,随后又迎来叶浔的步步紧逼,说的很有道理,他叔的确很忙,难得休息的时间还要抽空帮他补习,他心里是内疚的,但是实在是学不下去,赔了夫人又折兵,上一期模拟考试中就成绩又下滑了,他更是没精打采,失去了动力。
可是眼下,他觉得叶浔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心底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每天多看她几眼也不错,大概自己的也和她一样,脑袋进水了吧。
叶浔:“嗯?”
苏逸知双手一摊,无所谓,“行啊,那你就来呗,反正是义务教育,说好了的没工资。”
同意了,叶浔笑:“好,每晚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的补习时间,有意见吗?”
“随你随你,上哪儿补习去?”
当然是在你家,若不是,她刚才的说辞也是白费了,大可不用这么麻烦找他过来,费心思揽这个活。
叶浔挑眉,“你家。”
…
苏木下午接诊的患者多,一直忙到晚十点半才停歇,刚打开屋门回到家中,就发现哪里不对,很奇怪的气息,偌大的客厅里飘着浓郁的奶香味,厨房里似乎有东西在翻腾则,咕咚咕咚响着。他取下眼镜,丢在身侧柜上,趿拉着一双拖鞋,双手轻揉着眼皮朝着厨房走去。
靠得厨房越近,奶香味愈发浓烈,好像是煮的粥,正在紫砂锅里头不安分地上下浮动着,冒出来大量的白色泡沫。苏木揭开锅盖,浓雾霎时喷薄而出,他挥了挥手才将里面的内容物看了清楚,是燕麦粥,紫砂锅里还有小半,他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三四个人的份,已经被吃了一半,剩下的应该是留给他的。
随即他又看了看琉璃台,搁置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碗,蓝白花边,底纹凸出。
他的疑惑渐深,苏逸知不会是如此细心的人,这个时间点还会记得煮粥给自己喝,还能给他留底,即使今天是苏逸知的生日,苏逸知也不会有这份心思来折腾自己,往常能在他回来之前挨住饿,不喊天喊地就不错了。
关了火,他转身朝着苏逸知的额方向走去,敲了敲房间门,门没反锁,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不同于往日,苏逸知竟然趴在床上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各种试卷,看起来很专注,可表情也很痛苦,就连他走进来了,苏逸知都没回过头来看一眼。
苏木站在他身侧,眼神落在他的试卷上,一溜烟的全是政史地,外加语文英语,全都是苏逸知最头疼的科目,现在都拿出来使劲儿地啃了,像变了一个人。
“全错了。”淡淡的声音提醒着苏逸知,将苏逸知一惊,眉头打成结,我靠,怎么就能成功地避过所有的正确答案呢,就算是蒙也给我蒙对几个吧,真恼火。
将卷子扔一边,苏逸知在床上滚来滚去,声音闷闷地提醒苏木:“叔,厨房里有粥,看见了没,应该还是热的,赶紧去吃吧!吃完休息,今晚不用叔给我补习了。”
学习真的好烦哪,为什么会有政史地这种东西的存在,为什么会有英语这种可怕的东西。话说他叔的英语好厉害,平常看的都是全英文书籍,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苏木弯腰,拿起一本放在床角的化学书,上面布满了些许笔记,字迹也工整小巧,决然不会是苏逸知的狗爬字,写一连串出来就没能认出几个字。
苏木扬了扬手中的书籍,问:“谁的?”
苏逸知瞥了一眼,一看就知道是叶浔的,肯定是在无意之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