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迅速地爆出地址便挂了电话,让她尽量在十二点之前赶过来。叶浔忙不迭应声,马上就过去。
他说的地址是南桥街,在苏医师诊所。
叶浔即刻穿衣,洗漱,连早餐都没有吃就赶去诊所,等她坐上了公交,快到了南桥街时,猛然醒悟,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现在还不到八点半,诊所刚开门。
…
张政张大了嘴,惊奇地瞧着苏木将电话挂了后,放在抽屉的,他不无诧异地道:“师傅,你什么时候有手机了?”自打他进来实习后,他就从来没见过苏木身上有过电子产品,连最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如果有人要找苏木的话,只得通过前台的座机联系上,唯一的办法,其他的,没有。
苏木翻着病例,简单地回:“别人的。”
这下张政更震惊了,低呼,重复苏木的话:“别人的?”
苏木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转过身,静静地看他,末了,错开话题,问他:“今天上午接诊的病人有多少?”
张政简明扼要,答:“大概六个吧……”
苏木:“把最后一个推了,就说临时改了时间,下次再来。”
“为什么?”
“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干活去。”
紧接着,张政听从着苏木的指挥,稀里糊涂地走向前台打电话给患者,通知择日再来。刚打完电话,他咬唇抓着脑袋,正在冥思苦想苏木为什么这么做时,他听见门口有人再喊他的名字,细细的嗓音,温婉柔和,但是中气明显不足,像是使不上力,嗓音有些吊着。
他抬头去看,不出意外地又红了耳根,原来是那个漂亮的女病人啊,今天看起来与往日不同,头发全都拨过来放在一侧,眉色疏淡,唇瓣也是苍白没有血色,脸上还冒着冷汗,看起来甚是虚荣。
张政抓着耳根走过去,说话又开始不利索了,“你、好,你怎么来了,不是、是约好后天的吗?”
叶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将额前汗湿的碎发也拨到一边,声音浅淡的回答他的问题:“苏医生让我来的。”
“喔,原来是师傅。他就在里面,现在还没开始正式工作,现在有时间说话,你进去吧。”
叶浔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不期而然,她刚打开门就对上他的眼睛,眸色浅淡,但眼珠偏生亮的如黑曜石般璀璨。在看见她进来后,那双眼睛照旧平静,如同风平浪无的海面,没有任何波澜。
她率先问好:“苏医生早上好。”
苏木凝视着她,几秒,移开目光,手指指向抽屉,薄唇一张一合:“手机在抽屉,你自己拿。”
叶浔忙点头,“好的,麻烦苏医生了。”
张政在这时也进来,手中到了两杯水,贴心地给苏木和叶浔一人递过去一杯,他见叶浔正将手机往自己的包里放,下意识地就说:“噢,原来是你的手机呀,我就说师傅怎么会有手机。你的手机怎么会在师傅手里……”
叶浔闻言,身体一僵,随后笑:“不小心将手机掉了,结果苏医生捡到了,幸好。”
张政这才了然,也笑:“这样啊,没掉就好,你真幸运,要不是被别人捡到了,指定不会还给你的……”
叶浔低头,想,被别人捡去?那这个别人也只会是苏木,除了他,没别人了,即使是被恶霸少年捡去了,到头来还是会回到苏木的手上的吧。
“叶浔。”
突如其来的,冷冽的声线叫着她的名字,打断她的思绪,她想都没想,回应:“在。”
苏木:“今天有时间吗?”
“有……”她现在多的就是时间。
啪嗒,合上病例,苏木将钢笔收起,视线放在她的脸上,认真严肃地看着她,这样的对视让叶浔心里一惊,他和她有过这样长时间的两两相望吗,印象中没有这么长的时间的对望,总是她跟在他的身后,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他的侧脸,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他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虽然这打量并不明显,甚至有可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实际上而言,他只是用着一个医生身份去看病人,再普通不过的眼神。然而,她的心脏终是因为他的凝望,犹如擂鼓般,嘭嘭嘭,鼓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就将后天的补牙移到今天,有意见吗?”他终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