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动作麻利地装好了药,放在前台,开始算账。
叶浔拿好药,走出去,眼神还停留在牙医的身上。
她想,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似乎在她身上发生了。
第3章 这么近
第二天,六点过一刻,叶浔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一睁开眼,头顶木质的棕褐色天花板就纳入眼底,她盯着天花板上的一个洞孔看了半天,才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
拉开窗帘的一角,一线微弱的光亮挤进房间,起不到大的作用,房间里仍旧是黑黢黢的一片。叶浔望向窗外,青蓝色的天空将祝镇渲染得如同油画布,楼底下有车轮碾过石子路,咕噜咕噜作响,还有人在吆喝着另外一个人赶路;远处还有隐约的灯光,在即将到来的白昼中,光芒越发暗淡。
六点半整,叶浔的手机开始自动报时:今天是3月1号,全天大雪,还伴有4到5级偏北风,请出门在外的朋友们记得添衣保暖。
她这才感觉到嗖嗖的寒意,遍布全身,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快与空气中冰凉的温度合为一体。搓了搓手,她到床头披了件衣服,回到窗边。仔细看,果然是下雪了,小片的雪,在劲风的作用下,无规则地窜动着。
还有六个半小时,390分钟,算了,还是凑个整数,还有四百分钟,他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叶浔摸了摸自己的脸,消肿了许多,至少看起来不会特别的不对称,给人视觉上造成冲击。牙疼比昨天要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很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其实并没有那么好,或许更坏了,那颗令人头疼的龋齿。
洗漱完,穿好衣服,用围巾将自己的脖子和脸围好后,出门。
下了公寓走到街上后,她才发觉室外和室内的温差有些大,屋外的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刃一划而过,冷冽得很,雪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变得厚重至极,可仍旧是不堪狂风的凌虐,被吹得团团打转。叶浔不得不拢紧了自己羽绒服,顶着风雪前进。
“哈欠——”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仰头看了看还在不断飘落的雪花,感叹祝镇的天气还是这么变态,别的城市都是阳春三月,桃花朵朵的时候,祝镇是北风呼呼地刮,大雪猛烈地下,丝毫感觉不到春天该有的温暖,只有冷,踏实而又彻底的冷意,让你过完一整个如冬天般的春天。
早知道,她应该在昨天就将蔬菜给买好的,不然就不用再大清晨地感受“春天”。幸好市集离着公寓不远,下楼后穿过一条窄巷,就到了。
叶浔将自己需要买的菜在心里过了一遍,便锁定目标,直奔向自己所需要的食材。可是走了几步,她的脚就生了根,走不动了。叶浔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巷子口,那里刚走过去一个男人的身影。她记得他的身材,个高腿长偏瘦,但是不会给人羸弱的感觉,还有熟悉的侧脸,即使因着距离模糊不清,她还是肯定就是他。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大步迈开,朝着巷子口走去。穿越而过,又是另一番景象,那边是热闹的市集,这边是各式各样浸浴在奔腾热气中的面馆,人来人往,你呼我喊。
“拉面咯,好吃的拉面,要来一份不?美女。”
叶浔正站在一个兰州拉面馆的门面上,挡住了入口的一部分,经老板这么一喊,她也就要了一碗拉面,只是在付钱的时候,叶浔问:“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一个高个儿,大概185左右,相貌长得像明星的男人走过去了?”
老板正往碗里到面条,手里忙活着,嘴上也不闲着,张口就说:“我知道,长得像梁朝伟嘛。”
哪能和梁朝伟比,梁朝伟现在都是遭老头子一个了,他比梁朝伟好看多了。
叶浔:“您看见了?”
老板朝右上方的一家西餐厅努努嘴:“就在那边,你说的那个男人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坐上十几分钟才离开。每天都有人上前来问这个男人,我都记不清你这是多少个了哟。”
因为他在这闹市中太突兀了,太显目了,大衣被他放在椅背上,他里面仅仅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叶浔一直觉得很难有人将白色的衬衣穿出好的感觉出来,可苏木显然是个例外,和贴的线条,合适的弧度,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将他衬得纤尘不染,如同外面纷飞的雪花,带着凉意却又分外美丽。
叶浔将买好的拉面打包,疾步朝着西餐馆的方向走去,在靠近西餐馆的时候,她停下来吃了几口面,随后扔进垃圾桶。
推开西餐馆的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像是两个世界,吸了吸鼻涕,叶浔走向前台的同时,余眼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
“你好,请问需要点餐吗?”
叶浔快速答:“一杯豆浆就好。”
……
沉默三秒,服务员才幽幽地出声:“对不起,客人,我们这里是西餐店。”
叶浔卡壳,终于将注意力放在餐单上,大致地扫了一眼,她淡淡地说:“麻烦来一份和那个坐在靠窗的,正在看书的客人一样的食物。”
服务员惊愕,重复一遍:“您确定吗?”
“是。”
说完,叶浔转身,朝着他的方向走去,眼神则是搜索着他附近的空位子,结果却令人失望,西餐馆虽然大可是人几乎已是坐满了,如果想能有一个好位子坐,已是奢望,有位子空出来已经是不错的了。